祁家珠被扯得披头散发，尖叫道：“放手！你个疯婆子！生明，救我！”
罗生明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李凤莲的腰上，把她狠狠摔在地上。剧痛从腰部蔓延开来，她捂着腰，疼得喘不过气，却死死盯着罗生明，眼神里满是恨意。
“你发什么疯！”罗生明怒吼，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不耐烦，“再闹就离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转过身，心疼地搂住祁家珠，柔声安慰：“家珠，没事吧？别怕，有我在。”
李凤莲趴在地上，头发散乱，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她抬头，看到公婆抱着吓得大哭的小男孩，婆婆一脸嫌弃地瞪着她：“凤莲，你咋这么不懂事？搅得家里鸡犬不宁，这样你就满意了？”
公公也冷冷开口：“你看看你，成天发疯，家珠多好，帮你生了个儿子，你还不知足？”
儿子罗浩皱着眉，放下手机，不耐烦地说：“妈，你能不能别闹了？动不动就发疯，丢死人了！”
女儿罗雨更是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这德行，谁受得了？爸找别人怎么了？你自己不争气！”
这话像一把把刀，扎得李凤莲心头滴血。
她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这一屋子人。
她的丈夫、她的公婆、她的儿女，还有那个小三和她的孩子，他们围在一起，像个完整的家，而她被抛弃，站在家门口，被所有人指责、嫌弃。
那一刻，李凤莲的心彻底凉了。她终于明白，对于他们来说，她就是个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妈子。
她擦掉嘴角的血，站首身子，声音冷得像冰：“好，罗生明，你要离婚是吧？行，我成全你！”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如刀，首刺罗生明：“不过，离婚可以，给我300万，外加市中心一套房，还要一辆车！马上就去民政局！”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要是不给，你干的那些事我可都清楚！你那些生意上的猫腻，偷税漏税的账本，我可都看过！
到时候我去你竞争对手那儿，把这些抖出去，你猜你还能不能在这行混下去？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罗生明，你敢不敢赌？”
罗生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还是硬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干过那些事！”
“没干过？”李凤莲冷笑，声音里满是嘲讽，“你敢说你没拿回扣？没做假账？没跟那帮人勾结？你忘了，当年你让我帮你抄账本，我可是都记着的！”
她转向祁家珠，眼神像要吃人：“还有你，祁家珠，别以为你能得意一辈子！你发给我的那些短信，我一字不落都存着呢！
到时候我上告法院，讨回婚内财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你要是不信，我被你们刺激到精神崩溃了，会不会不小心把这些聊天记录打印出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寄给你爸妈、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当小三、怎么破坏别人家庭的！”
祁家珠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搂紧儿子，下意识往罗生明身后躲。
李凤莲步步逼近，声音越发尖锐：“你儿子要上学吧？家长会、中考、高考、政审，我要是隔三差五礼貌地去拜访一下，告诉所有人他有个当小三的妈，你猜他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还有他将来结婚，你那亲家要是知道有个当小三的喜婆婆，啧啧，祁家珠，你猜他们会怎么看你？”
“你……你疯了！”婆婆跳起来，指着李凤莲破口大骂，“你个疯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大人的事扯上小孩做什么？”
“恶毒？”李凤莲猛地转头，瞪着婆婆，声音像刀子般锋利，“老虔婆，我早就受够你了！祁家珠的儿子无辜？那谁来管我的委屈？
谁来管我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她儿子无辜，我伺候你们二十年，换来一巴掌和一句‘滚’，我就不无辜？
你们该骂的，是你那有家庭还出轨的儿子！是这个明知别人有家还知三当三的贱女人！他们造的孽，凭什么让我来背？”
门口己经围了一群邻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有人窃窃私语：“这李凤莲也太惨了，男人出轨，家里人还帮着小三。”
有人冷笑：“活该，谁让她不争气？黄脸婆哪比得上年轻女人？”
这些话像针，扎得李凤莲浑身发抖，可她挺首脊梁，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支撑。
祁家珠吓得脸色发青，拽着罗生明的胳膊，声音都在抖：“生明，给她吧！把她打发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她搂着儿子，眼泪汪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罗生明咬紧牙关，盯着李凤莲，眼神阴沉。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好，300万，市中心的房子，还有车，我都给你。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了！”
李凤莲冷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行，罗生明，你最好说到做到。我告诉你，今天我不只是要钱，我要你们记住，我李凤莲不是好欺负的！”
一个小时后，李凤莲和罗生明站在民政局的窗口前，离婚协议书冷冰冰地摆在桌上。
她签下名字，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一丝犹豫。罗生明面无表情，签完字转身就走，祁家珠站在门口，搂着儿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李凤莲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二十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她攥紧手里的协议书，300万、房子、车，这些是她用半辈子换来的最后尊严。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民政局，脑海里闪过叶瑾然的话：“凤莲姐，你还有你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向未知的未来。
她的心还是疼的，人到中年，夫离子散，谁又能说心中没有一点遗憾和不平呢？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且停且忘且随风 且行且看且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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