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莲香坐在家里，日光隐约照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人到中年被离婚，三十多年的感情如沙漏崩塌，化为乌有。
她怨过，恨过，闹过，歇斯底里地质问过李程鹏，撕扯过赵芳露的衣襟，可到头来，她明白，人心一旦变了，就再也挽不回。
没有赵芳露，也会有李芳露、张芳露，归根结底，是李程鹏选择了那个他认为更好的日子。
好在离婚时，两个儿子都归了她，这套西居室的房子也分给了她，成了她和儿子们的避风港。
李前和李进，两兄弟今年24岁，双生子，长得高大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父亲的影子，却比他多了份赤诚。
他们看到母亲抹泪的样子，心疼得像被刀剜。
兄弟俩一左一右靠着她，李前声音爽朗坚定：“妈，你别怕，我和弟弟己经出来工作了，我们会努力赚钱养家的，也会孝顺你的。
你别伤心，他在外面有另一个家，可你还有我们兄弟俩呢，不比他们差。”李进点头，接过话头：“就是，妈，哥说得对，我们在呢！”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少年气，像在宣誓。
罗莲香看着两个儿子贴心的模样，眼泪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发颤。
她哭李程鹏的背叛，哭三十年的付出，哭自己的天真。她曾以为，只要她够泼辣，够凌厉，就能守住这个家，可她忘了，爱情不是靠吵架能留住的。
她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浸湿了李前的衬衫。李前和李进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静静地陪她发泄，像两棵大树，默默为她遮风挡雨。
许久，罗莲香缓过神来，抹掉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
她本是个泼辣的女子，爱得起也放得下，哭过一场，心里的结像是松了些。
她拍拍手，站起身，语气又恢复了几分爽利：“好，接下来咱们娘仨过，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的！”
她顿了顿，脸上挤出一抹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吃顿好的！”
说完，她风风火火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兄弟俩看着母亲跳脱的背影，相视一笑。
李前小声说：“妈就这样，脾气上来快，下去也快。”李进点头：“这样也好，总比郁结在心强。”
厨房里，罗莲香哼着小曲，刀切菜板的节奏利落，红烧肉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她做了满满一桌：红烧肉、糖醋鱼、蒜蓉青菜，都是儿子们爱吃的。
吃饭时，兄弟俩大口吃菜，夸她手艺好：“妈，你这红烧肉比饭店还香！”
罗莲香笑得眼角弯弯，心里的阴霾散去大半：“你们爱吃，妈就高兴！”她看着李前和李进，觉得有这两个儿子，她这辈子没白活。
吃完饭，罗莲香换了件鲜艳的衣服，下楼找姐妹们唠嗑。
楼下的小广场上，几个老姐妹围坐一起，桌上摆着瓜子、花生和热茶，聊得热火朝天。看到罗莲香过来，王婶迎上来，嗑着瓜子问：“哎，阿香，你跟你家那口子真离啦？”
罗莲香坐下，抓了把瓜子，咔嚓咔嚓嗑着，语气爽快：“嗯，真离了。”她的声音平静，带着几分释然，像卸下了多年的重担。
张姨瞪大眼，语气急了：“要我说你就不该离！耗死他们，干嘛让那个小三上位！”
她啐了一口，愤愤不平，“赵芳露那女人，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恶心！”
罗莲香笑了笑，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没有了他，我不还有你们这群好姐妹吗！”她的话带着几分豪气，眼底却闪过一丝酸涩。
她想起那些年，为了守住婚姻，她和赵芳露对峙，吵得天翻地覆，可最后换来的只有李程鹏的冷漠。
她累了，不想再纠缠。
王婶拍拍她的手，语气温暖：“也是，你还有两个孝顺的儿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李嫂也笑着附和：“阿香，你那俩儿子，长得帅又有出息，比赵芳露那儿子强多了！她算什么东西！”
罗莲香被逗得哈哈大笑，抓了把花生塞进嘴里：“可不是！前儿和进儿，一个在公司当主管，一个在创业，哪个不比她儿子强！”
她的话带着骄傲，胸膛挺得更高，像是找回了久违的底气。
一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家长里短，笑声在小广场上回荡。罗莲香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猜李程鹏是不是又去了赵芳露那边，不用再嫉妒她的保养得宜，她的儿子多出息。
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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