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他们一行人来到东京的时候还是年末，现在不知不觉，就到了元旦。
新的一年开始了。
过年的时候，东京的人肉眼可见多了起来，走在路上，时不时就会觉得拥挤。
在一些集市上，也可以看到许许多多新年的物件。
听说在晚上，明川町那里会有烟火大会，平闲院希风一大早就兴冲冲的计划要去。
不过，她的提议反响平平。
太宰治不知道最近晚上都去哪里，几乎达成了“昼伏夜出”成就，白天常常昏昏欲睡。
此时在餐桌上，太宰治几乎要把自已整个人裹在斗篷里。
比兰堂还要兰堂。
至于兰堂，在屋里还穿着厚厚的大衣，此时有些木木的，像是被冻傻了。
没错，最近东京大降温，平闲院的黑色厚斗篷临时给了太宰治救急，自已则换上了羊羔毛布料的长裙，棉绒长裤，和呢子短披肩。
“这样冷的天……”兰堂欲言又止。
“这样吵闹的地方……”太宰治神色怏怏。
好吧，平闲院希风发现自已问错了人。
面前的两位，一位是一到冬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法国美人，一位是只想躺在某个寂静之地默默等死的少年。
她应该找尾崎红叶来的。
再不济也可以是爱丽丝。
太宰治已经裹着斗篷滑到了被炉下面，沉闷的声音传出来：“不过希风要去我可以陪你啦，但是我要蟹肉罐头！”
——由于某人前几日一天四次自杀的壮举，已经有两三天没在餐桌上看到蟹肉罐头了。
太宰治试图为自已谋取利益。
平闲院希风冷酷的拒绝。
“我可以自已去，”她说道，“但是蟹肉罐头是不可能的，你还要坚持四天。”
太宰猫猫发出了悲鸣。
兰堂犹犹豫豫：“我也可以一起……毕竟要保护首领……”
话虽如此，语气中的悲伤已经要溢出来了。
平闲院叹气。
“没关系，阿青和阿樱足够保护我，”平闲院暗自感慨自已的胸怀，“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吧，估摸着再过六天我们就能回去了，现在养精蓄锐也好。”
黑衣组织那里传来消息，货物已经在缅甸那里收集好装船了，预计五天后就能到横滨港。
尾崎红叶和大佐干部也把详细的行动计划发了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森鸥外主动提出留守本部，电子邮件中的行文恭谨许多。
平闲院希风对此非常满意。
现在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等横滨那里收到货后，把胶囊交给琴酒就好。
以防生变，还是需要在东京再多留几天。
兰堂和太宰治对行程安排都没有异议。
“那么——”平闲院希风兴致勃勃的拍手，“等我晚上回来给各位一个惊喜哦~”
*
平闲院希风确实对晚上的烟火大会和外面的集市抱有期待。
她上次参与这么热闹的活动还是在上次。
街道上白天还是有些冷清的，在集市上，只有一些卖小吃，玩具，和旧书的摊位开张。
平闲院对于吃的倒是没什么兴趣，玩具摊反而一个个扫了过去。
现在的玩具制作十分精美，至少短短一会儿功夫，平闲院就不得不把阿青叫了出来，递给她一大堆小玩意儿。
阿青早有预料的扯出个大麻袋，把玩具装了进去，接着走到了无人的角落，全部塞进了虚无中。
一错眼，平闲院就又跑到了旧书摊上。
在文豪野犬和名侦两个剧场融合后，牵连的东京的名著也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现在的日本文坛可谓一片惨淡。
平闲院索然无味的左翻翻右看看，试图从一堆有毒食品和垃圾食品中找到勉强能吃的东西。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两本书上。
《通灵者书信》和《地狱一季》。
这不是阿蒂尔·兰波写的吗？！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心中暗惊，拿起了那两本书。
书的作者一栏写着：佚名。
不知怎么，她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世界法则什么的出了岔子。
只是很常见的融合后遗症——一些微小的旧世界遗骸而已。
她之前送给兰堂的一书架“珠玉琳琅”的书，大多就是这种遗骸，所谓文豪的名著。
既然遇见了，她也不过多纠结，当下就与摊主沟通买了下来。
摊主是一个年老的妇人，此时坐在摊位后面，手上还捧着一本书，就着有些昏暗下来的天色读着。
“哦呀，客人的眼光真是很好呢，”她见平闲院挑中了这两本书，有些惊奇，“我之前总喜欢翻来覆去的读这两本——真是现在难得的好书了。”
平闲院希风笑着附和。
这是位有学识的老婆婆，要是在文坛兴盛的年代，说不定也能集百家之长，成一家之风。
可惜，现在不管是因为连年的战乱，还是低迷的文坛，都不足以供养种子生根发芽。
老婆婆很快包好了两本书，珍重的递给平闲院希风。
平闲院希风也同样郑重的接过。
就像是在交接什么珍宝。
旁边的路人匆匆一瞥，又匆匆走过。
天色昏暗，烟火大会要开始了。
“阿樱，”平闲院慢吞吞的汇入人流，轻声唤道，“你在横滨用情报贩子的身份活动一下吧。”
阿樱俯身行了一礼，消失在了人群中。
前方突然传来喧闹。
大家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去。
烟花呼啸升起，与泼墨夜色中绽开，迸溅出艳丽的火花。
一声又一声，一朵又一朵。
层层叠叠，明明灭灭，漫天彩星散落，如雨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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