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平闲院希风慢悠悠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东京的治安再不错，这个时间，街道上也少有行人。
平闲院静悄悄的进了屋，把两本书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扯了一张便签，盲写了几行字。
这样兰堂一起来就可以看到他的礼物了。
平闲院的屋子在三楼，她看了眼电梯，不知怎么，还是决定走楼梯上去。
家里面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因为不管是太宰治还是她自已都喜欢在地上滚来滚去。
到了二楼，她突然看到楼梯最右侧的书房里透出来一些光。
书房门虚掩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平闲院莞尔，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
果然，太宰治就在书房里，靠着书桌看书。
大约是随便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太宰治也只是无聊的时候翻翻看看，现在听到有人进来，立刻就把书放了回去，转身兴致勃勃的盯着平闲院看。
平闲院一边关好门，一边笑了笑：“你的礼物在电脑里。”
太宰治飞快地把电脑打开。
平闲院走过去，点开了桌面上一个名为*的文件夹。
点开文件夹，输入密码，出现了一个小文件夹。
名为：《纯情索爱：我与亲友二三事》
太宰治先是被这个名字雷的一噎，然后压低了声音，兴奋道：“兰堂的？”
平闲院点了点头。
“兰堂和魏尔伦，”她补充道，“也是一个超越者，暗杀之王。”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写好的？”太宰治一边飞快地点开文件，一边问，“你最近晚上都在写这个？横滨那里准备动手了么？”
“阿樱过去了。”平闲院走到旁边另一张书桌上坐下，“等回去后，我准备让你去擂钵街。”
“诶？”太宰看小说看的很开心——或者说看超越者的八卦看的很开心——此时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是擂钵街里的人？我能遇见的？——老大你准备劝他进入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的脸上难免露出好奇，甚至还有一点涉世未深的焦虑：“那种程度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留在这里？”
平闲院希风安抚的笑道：“别担心，有的人崇尚理性决策，也有人更重感情，只有他的话自然不足以扳动超越者，但如果加上亲友呢？”
“还有长时间没有回归祖国造成的信任危机，”太宰·迅速翻完一万字左右短篇小说·治接着补充道，“与其回去收到监管，不仅无法继续自已的工作，还无法接触到曾经的亲友，不如留在这里……”
平闲院希风&太宰治：“守株待兔。”
两人相视一笑。
“希风真的好会使唤人，”太宰治拖长了语调，慢悠悠把下巴磕在了书桌上，“我一个编外人员，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明明话题转换的十分突兀，平闲院仍旧熟练跟上。
“明天带你去商场？那身黑风衣实在太不合身了。”平闲院想了想，直接摊开了说，“正好我也准备一下送你一个入职礼，我记得组织里有这个规矩来着。”
太宰治抬头：“咦？黑风衣原来不算么？”
他没有拒绝换一身黑风衣的说法。
平闲院想象了一下自已送了件和森鸥外一模一样的黑风衣的场景。
不敢深思。
“当然不。”她果断反对，“万一你长高了穿不了怎么办？”
太宰治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
并且得寸进尺。
“我要当干部！”太宰猫猫喵喵叫，“职位一定要比森先生高！”
平闲院失笑：“干部恐怕不行，黑手党毕竟是个讲究资历和能力的地方，你空降五大干部之一，恐怕不能服众。——不过可以做准干部。”
相比于干部，准干部只是作为干部候补的存在，是否升任干部还是需要大家都认可才好，这样不管是平闲院还是太宰身上的压力都会小一点。
虽然说准干部的地位也不低——但平闲院相信太宰会让那些质疑他的人闭嘴。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有一支属于自已的部队，”平闲院用堪比纵容的态度说，“听凭你的调遣，如果想要全是异能者的话也可以。”
太宰治瞳孔地震。
他一向知道平闲院对自已有没来由的信任，但是没想到会纵容到这个地步。
是陷阱吗？他想，她一定是想看我逐渐势力庞大，羽翼，再一举消灭我。
但是，他的内心说，不是的。
如果只是单单的捧杀，怎么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超越者的情报？又怎么会对他在东京的行动毫不插手？
“不，不用了，”太宰治决定把这些事押后再谈，实在不行就去鹤见川泡泡自已的脑子，“只是普通的行动队就好。”
平闲院毫无异议的点头。
太宰治的脚尖往门口的方向转了转，又硬生生转了回来。
他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为了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甚至无法控制的超越者，值得吗？”
他更想问的是，平闲院真的准备用虚无缥缈的感情拴住一个超越者吗？
哪怕有了超越者，兰堂又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台前，超越者的名号几乎毫无用处，这样的收获与付出，成正比吗？
平闲院讶然看他，微微笑了起来：“我知道，森君对太宰的教导可能是‘最优解’，而目前的最优解实际是除掉他，既可以避免港口被牵扯进可能有的国际争端里，又可以借此控制另一位强大的异能者，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不想？”
“是的，只是因为不想，”平闲院看着呆呆站在书桌前的太宰治，莫名地想起了那个戴着红围巾的首领宰，险些心梗，“我认为任何组织的首领，都不应该是作为组织的奴隶而活着，港口Mafia更是如此。个人的利益并不一定是与组织的利益背道而驰，有些时候，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让个人利益和组织利益趋于一致——虽然会麻烦一点，但是何乐不为？”
太宰治新奇的听着这一番话。
要是森先生在这里，他想，那个冷酷的男人一定会说‘首领就是组织的奴隶’这种话吧。
平闲院试图把森鸥外的影子彻彻底底从太宰治身上掰下去。
她坚定的认为，首领宰能把自已过成那个样子，那种完完全全是组织的机器的样子，就是受森鸥外的“首领是组织的奴隶”这句话影响。
不会养孩子就不要养啊喂！
平闲院在心底发出尖锐爆鸣，并迁怒到这个世界的森鸥外身上。
“任何组织和其首领都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平闲院语重心长，“组织壮大了，首领自然会更多的获利，首领关注组织，才能让组织壮大，如果一味的忽视个人需求，只是全心全意扑在组织身上，那么这个组织也迟早要完。”
就比如首领宰死后，中也继位，那么中也去世后呢？
那么大的摊子，那么高速运转的系统——全把任务丢在首领一人头上的机制——怎么可能能运气这么好，代代首领都是天才？
她有心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太宰治打断了。
“虽然和森先生说的完全不同，但是好有道理哦，”太宰治恢复了那种活力，“不过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平闲院希风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呢……还有，不只是这些哦，”她坚强的微笑，“还有很多，我明天把书单发你。”
这次轮到太宰治眼前一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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