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沙城

连夜赶路的结果就是，别人除了脸上带点疲态，小鱼儿是感觉自己快嘎了！

好在，在微露的晨光中，一座城郭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小鱼儿强撑着疲惫的身躯，目光却被那股奇异的香气牢牢牵引。韩戬一声令下，队伍静谧地停在了一片开阔地。小鱼儿穿梭于野径，采摘着鲜嫩的香椿芽，指尖沾染了春日的清新。

回到营地，炊烟袅袅升起，她熟练地生火熬粥，野菜饼在平底锅上“嗞嗞”作响，香椿切碎，拌以香油、盐粒，色泽翠绿。不一会儿，小米粥的香甜、野菜饼的软糯与香椿的脆爽交织成一桌简朴却温馨的早餐。

韩戬落座，目光掠过桌上佳肴，简单却温馨的早餐便呈现在韩戬面前，韩戬眉宇间难得的柔和，竟未多言，首接执筷，风卷残云般享用起来，那份饥饿的模样，让一旁侍立的随从暗自咋舌。

小鱼儿吃着东西，思绪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心中暗自庆幸春天的馈赠，至少能有野菜汤聊以慰藉。正当她沉浸于过往与现实的交错时，一股莫名的压力自背后升起，如芒在背。

她本能地转过头，只见韩戬那张冷峻的脸庞微微侧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又迅速转回了头。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坚毅的轮廓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韩戬心中暗自思量，这丫头的眼神清澈却藏着故事，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野性与纯真，与他所见的任何女子都大相径庭。这可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姑娘！

大约一刻钟后，一座写着“沙城”的城池出现在队伍面前。沙城城门巍峨，黄土夯筑的城墙在朝阳下泛着淡淡金光。

进城的队伍缓缓前行，小鱼儿跟在韩戬身侧，身着粗布衣裳，却难掩眉宇间的灵动，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城内街道两旁，商铺虽多却显得萧条，偶尔有几声叫卖，也透着几分有气无力。守门的士兵穿着破旧的铠甲，眼神里满是羡慕地望着这支队伍的马匹与货物，懒散地盘查着，目光在韩戬华丽的马匹与小鱼儿朴素的身影间游移，低声议论着世道艰辛与权贵无忧。

阳光斜照，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讲述着往昔的辉煌，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也似乎卷起了这座城池往昔的繁华记忆，与眼前的荒凉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鱼儿侧目望向城内，心中五味杂陈，既期待未知的新奇，又忧虑前路茫茫。

队伍穿过狭窄的巷弄，停在一座古朴雅致的三进小院前。青石板路上，几片落叶被微风轻轻吹起，旋转着落下。门口，一位身着锦袍、面容恭谨的管家早己等候多时，见韩戬一行人到来，刚欲开口，就被韩戬一个手势打断。“进去说！”韩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小鱼儿，继续吩咐道：“在我的院子里找间干净的厢房，安排她住下。再去寻两身女孩子家的衣服，要柔软舒适的。”管家徐福闻言，惊讶得眼珠都快瞪了出来，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一边引路，一边吩咐下人迅速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