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贪官奸商

一路来到主院，虽然院中景致布置的极简，却也非常雅致，青石小径旁，几丛修竹轻轻摇曳，阳光斑驳洒落，添了几分幽静。小鱼儿虽然好奇，也不敢多看，紧跟步伐。在一个小丫鬟的引路下，她进了一间干净又暖烘烘的厢房，屋内炭火微燃，暖意融融。一只青花瓷盆置于屋角，热气腾腾，满是玫瑰的芬芳。

“姑娘，洗澡水己备好，您先盥洗休息一下！”湘菊轻声细语，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小鱼儿微笑回应：“谢谢你，小妹妹怎么称呼？”湘菊听了连连摆手，惊慌道：“奴婢湘菊，当不得姑娘叫妹妹。”说罢，低头退至一旁，心中暗自揣度——主子爷可从来没如此关心过哪个女子，这个女子在主子爷心中肯定不一般！小鱼儿不敢想象身边站个人怎么洗澡，于是“湘菊，你快去忙主子爷的事吧，我就是个杂役，嘿嘿，杂役！”说着，连推带哄把湘菊推出了门外，又赶紧关好门。

书房内，徐福恭敬地站在韩戬面前，“主子爷，出去探听的人回来说，只要是能动的年轻人都往南去了，留下一些不多的余粮也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留下的老人孩童一天都撑不下去而饿死，城外方圆百里的野菜都挖去了大半，那些富户们也不愿施粥，委实是去年收成不好啊！”“去年一年虽算不得风调雨顺，可也不是太差，怎地就收成不好了，不过是有人获了私利，却苦了百姓！”韩戬震怒，一手拍到面前的几案上，案上茶盏应声落地。

屋内烛光摇曳，韩戬的脸色在光影交错间显得阴沉如水。他猛地站起身，身形魁梧，怒意在他眉宇间凝聚，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徐福低眉顺眼，不敢首视韩戬的怒火，只觉屋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窗外冷风穿过缝隙，带起一阵细微的响动，仿佛也在为这民间的疾苦叹息。韩戬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似是要将这世道的不公一拳击碎。

外人不知，看着韩戬长大的这些人可是最清楚自家主子爷对那些贪官奸商的厌恶，只因韩戬的亲娘就是被奸商买了又送给贪官，却又被贪官冒充了养女送进宫的，这中间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烛光下，韩戬的思绪飘远，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忆起幼时，娘亲含泪讲述的身世，那些被奸商辗转、被贪官欺瞒的日子，如同利刃割心。画面一转，仿佛看见娘亲在深宫中，虽身份错位，却以温婉之姿，赢得先皇垂怜，那份坚韧与善良，是他一生的灯塔。韩戬紧抿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是对这世间丑恶的嘲讽，也是对娘亲苦难的无声抗议。他闭上眼，脑海中娘亲的音容笑貌渐渐模糊，只余下一股不屈的力量，在他胸膛沸腾，誓要为这世间不公，讨一个公道。

“主子爷，膳食己备好！”门外郭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韩戬的思绪。

“吱！”随着开门声，韩戬掩去了面上的所有情绪，又成了他一贯的冷脸。只是，谁能告诉他，他刚才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