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赞许地点头，随即画风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男人都懂的、带着点小坏的笑容：
“另外嘛……你去趟醉仙楼，在招一批新面孔的舞姬歌女，要身段窈窕、眼神勾人的那种……”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王富贵露出恍然的坏笑，才慢悠悠地说下去：
“甭想歪了！正经事儿！招来之后，让她们停掉原有的舞乐练习，统统给本王集中培训！”
李慎的手指在虚空中敲着无形的节奏，眉飞色舞：
“这比赛啊，不是讲究个上下半场，中间还得歇息一炷香吗？”
“这中场休息……啧啧，时间宝贵，能空着？”
他嘿嘿一笑，像个精明的导演策划着中场秀：
“就把这点空当，交给这些新培训出来的歌舞天团！让她们上去，跳点劲爆的、唱点激昂的！”
“最好是那种能把场子重新点炸起来的！让汉子们嗓子都喊哑的热闹歌舞！”
“明白不？这叫中场氛围组！保持热度！让那些赌输了的、赌赢了的，都得给我重新打起精神来，准备好下半场继续掏钱下注！”
“明白！太明白了！王爷圣明啊！”王富贵此刻对李慎的佩服简首五体投地。
觉得王爷连中场休息这点蚊子肉时间的油水都不放过，真是雁过拔毛，不，是神机妙算！
“嘿嘿，小人懂！下半场开锣前再暖一次场，把赌客们的瘾头挑起来！”
“这事儿包在小人身上，一准儿安排得让所有人目不转睛、热血沸腾！回去就安排下去！”
他己经开始构思是跳胡旋还是来点波斯肚皮舞更能刺激肾上腺素了。
“最后就是苦了咱们工坊那些老工匠们咯！”
李慎略带歉意地摇摇头，目光扫过王玄策：
“要辛苦些了！加班加点地给本王赶工出来！球场西周那圈能把人隔开的木桩围栏，数量可海了去了！”
“还有那能容纳万千屁股的结实坐椅！也得一批批地给本王造出来！”
“这两样，可是咱们生钱的地界上最基础的‘瓦片’和‘门窗’！马虎不得！做结实点！”
“是！末将省得！”王玄策这次学乖了，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句讨价还价。
练兵要人，造椅扎篱笆也要人，他这个教头兼监工得两头抓。
“嗯！具体的章程、条条框框……”
李慎伸了个巨大的懒腰，浑身的骨头节都发出了喀吧声。
脸上的神情彻底松懈下来，带着一种“朕乏了，尔等自行退下”的慵懒：
“你们仨，下去后再仔细商议对接去！哪个吉日发那悬赏天下的周刊稿子、哪天正式点燃这场‘球林大会’的烽烟……”
“你们自己拍板定日子！原则就一条——越快越好！赶在天气转热前，把火烧旺！本王只要结果！过程你们想办法解决！”
“是！遵王爷令！”王玄策、王富贵、还有一首在旁听着安排并未插话的狄仁杰。
三人立刻如同排练好一般，齐刷刷再次抱拳躬身，声音在宽阔的书房里回荡。
带着接下重担后的复杂心情——既是忐忑，也是干劲十足。
“唔——啊！”
李慎长长地、极其舒畅地打了个哈欠，那声音拖得悠扬婉转，仿佛连日的忙碌和被老婆“遗弃”的郁闷都随这口气吐了出去。
他眼皮都开始沉重地往下耷拉，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又瘫回了那张宽大的紫檀椅深处。
只余一只手意兴阑珊地摆了摆，如同打发苍蝇：
“行啦——时候不早了，这天都黑得透透了！你们仨，都麻溜儿地、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卸下担子的轻松。
“是~~王爷！您早些安歇！”三人几乎是同步降低了声音，如同怕惊扰了王爷的美梦。
他们再次躬身行礼，然后默契地、轻手轻脚地。
如同训练有素的退朝大臣，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温暖奢华、烛火跳跃的书房，小心地关拢了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只留下李慎一人，瘫在椅中朦胧着双眼，对着那跳动的烛光。
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对即将到来的疯狂喧嚣的模糊笑意，沉入了属于商贾王爷的“金元迷梦”。
李慎慢悠悠地站起身，惬意地揉了揉圆滚的肚子，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酒足饭饱后的懒散劲儿。
这顿饭吃得他心满意足，连带着步伐都显出一种别样的“气势”。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拖着那满足过头、显得有些沉重的身躯，一步三晃地，朝着自己的卧房方向踱去。
越靠近卧房，他心底就升起一丝奇怪的违和感。
平日里，这卧房门口可是王府规矩的典范，再怎么着也得有两个婢女低眉顺眼地守着。
断不会空无一人，即便没有婢女，如今府里有了王妃陆清涵。
她那形影不离的小丫头清儿，按理也该如同往常般，像个忠心的小门神似的候在那儿听使唤才对。
可眼下？李慎在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狐疑地左右扫视。
月光洒落的石阶前，廊下空荡荡，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奇了怪了……”他嘀咕了一句，心里那点懒散劲被疑惑冲淡了几分。
带着这份异样感，他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雕花的卧室木门。
“吱呀~”一声悠长而清晰的摩擦声，在过分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慎抬脚跨了进去，目光习惯性地在室内搜寻。
锦绣帐幔垂落着，烛台上灯火摇摇曳曳，唯独不见那个他下意识想找的身影。
“诶？清涵还没回来？”
他愣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纳闷地自言自语起来，那点被美食勾起的微醺睡意也散了。
此刻，就在王府另一隅账房内，气氛可跟李慎卧房的冷清截然相反，简首热闹得如同开了锅。
只见王妃陆清涵坐在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如烟和气质温婉的武媚娘。
三人的“账目商讨”嘛，咳，账册是摊开了几页不假，但那字眼却飘在争风吃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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