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皇上呵斥。
萧晋漾倔强地扬起了小脸：“你不告诉我母后的事，我就不走！”
皇上盯着萧晋漾圆润的小脸蛋，怒气更甚：“你竟敢威胁朕？”
萧晋漾尚且不知自己触怒了龙颜。
小脸蛋依旧无所畏惧。
片刻后，只听皇上拔高音量喊道：“路公公，将大皇子给拖出去，丢去军营，好好磨练下他的性子！”
随后，路公公带来的侍卫，一把就将萧晋漾高高抱起：“大皇子，得罪了！”
萧晋漾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路公公一边给侍卫使眼色，一边压低声好心提醒萧晋漾说：“哎哟，我的大皇子。皇后仙逝，皇上心里难受，你在御前惹事己经触怒了龙颜，先去军营里避避风头，等圣上气消了再回来吧。”
“本王就是那时候被送去了军营！”最后，萧晋漾轻描淡写丢了一句话。
而一首静静聆听这段往事的薛如意，一股寒意爬上了她的后背。
果然，伴君如伴虎！
她吸了口气，稳住情绪后问：“后来呢？王爷可曾问清真相？”
萧晋漾叹：“等到本王立下战功，从军营重返皇城，己经是十年后了……宫里，早就物是人非！”
十八岁的萧晋漾，身披玄铁重甲，策马重返皇城。
“晋儿？”皇上瞧着面前的少年郎，竟有些不敢相信。
昔日那张圆润的脸庞，被军营的岁月，磨成了刚毅的轮廓。眉峰凌厉，周身萦绕着沙场淬炼出的肃杀之气。
“儿臣不辱皇命！亲手取下了敌军首级！”萧晋漾将一颗圆碌碌的头颅扔在了殿前的汉白玉上。
染满鲜血的头颅，原地滚了几圈，恰好撞在皇上的龙纹靴尖上，吓得他踉跄了一小步。
“父皇老了！一个没法开口说话的死人头，都能惊扰圣驾。”萧晋漾勾唇冷笑，满眼讽刺。
一旁的路公公，赶紧伸手扶稳皇上：“皇上，大皇子千里迢迢回京，路途疲乏，有事也等明日再说吧。”
皇上正欲开口说话。
“儿臣告辞了！”萧晋漾大步流星、头也不回便转身而去。
皇上望着那道泛着森冷气息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路公公，晋儿好像长变样了。”
路公公弓着背应道：“越长越像皇上了，奴才方才瞧着晋王爷的眉眼，就仿佛时光倒退回去了。”
皇上十分惊喜：“你也觉得晋儿像朕？朕也觉得！只是他意气风发，比朕年轻那会儿还要威风……”
这番絮语，自然没法落入远去萧晋漾的耳中。
而晋王爷，也不屑于听到。
他去了先皇后的故居。
东宫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新人入住。
之前伺候先皇后的一些故人，有些年龄大了遣散回乡，有些派去了其他宫里做事。
东宫，冷冷清清的。
听宫人们议论，先皇后仙逝三个月后，皇上亲自让人把沈家庶女——沈珺婷接进了宫。
据说，碍于嫡庶区别，她没有成为继后。
但是被册封为皇贵妃，成了西宫主子。
这段往事，掺杂了太多痛苦的回忆。
萧晋漾述说得很慢，断断续续。有好几次，话在他舌尖上苦涩得打了个圈，又被他艰难地给压下去了。
薛如意抬眼望了一眼天色，瞧着天空中的白日，渐渐糅杂了几许墨色。
她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府吧！”
萧晋漾点头，又道：“现下有一事，本王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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