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捏，大概就是瓦达西重刷了一遍太中的十五岁啊，说起来还挺怀念的，其实是十五岁没有新井叔叔的死亡嘴角和大眼萌妹吧哈哈哈，那时候还是春河老师的“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一眼万年啊，谁懂那时候的朝雾有多会写哈哈哈，于是捏就有了这次的十五岁自白系列，嗯……瓦达西尽量做到不OOC，但因为是同人，肯定是和原著不一样哒，不过贝贝们不用担心，还是可以放心食用捏喵～下一个系列写捡宰日？）
十五岁初见，我被羊之王一脚踢飞在钵体街的夕阳里。
视线穿过尘土，只看见燃烧的橘色发梢。
“再来游戏厅就打断你的腿！”他指着我的鼻子警告。
我笑着把游戏币塞进他手心：“赢三局就告诉你个秘密。”
当污浊发动时他坠落如流星，我冲破重力场抓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的刹那，他瞳孔里映出我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
“中也，”我贴着他耳边笑，“你比游戏机有趣多了。”
……
夕阳如同泼洒的残血，黏稠地糊在横滨钵体街低矮破败的屋顶上，给每一寸污浊的空气都镀上了一层濒死的暗金。空气里浮动着垃圾、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烂气味，沉沉地压在人胸口。我，太宰治，十五岁，正慢悠悠地踱在这样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像一条漫无目的、对污泥本身也毫无兴趣的鱼。森先生交给我的任务简单又乏味——看看那个新冒出来的“羊之王”，究竟值不值得他多费一点心思。
脚步拖沓，鞋底碾过碎石和不知名的秽物，发出令人不快的声响。巷子深处隐隐传来叫骂和金属碰撞的脆响，是“羊”的成员又在驱赶侵入者了。百无聊赖，我甚至开始盘算，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哪条河的水流足够湍急，能让我体验一次新鲜的沉没感。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裹挟着碎石和沙砾，蛮横地撞了过来。那风并非自然形成，它带着一种狂躁的、压缩到极致的愤怒，像无形的巨手狠狠推搡。我踉跄了一步，勉强站稳，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巷子尽头那片混乱的漩涡吸引过去。
几个人影纠缠、翻滚、惨叫着飞开。而在那风暴的中心，站着一个少年。
他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有些纤细，但此刻却像一尊燃烧的凶神。夕阳的光线仿佛被他周身涌动的无形力量所扭曲、吞噬，又加倍炽烈地反弹出来，最终全部凝聚在他那头短发上。那是一种极其纯粹、极其暴烈的橘色，像是从熔炉最深处首接舀出的岩浆，在昏黄的光线下熊熊燃烧，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他脚下，一个明显比他高大许多的壮汉像破麻袋般在地，毫无声息。
“羊之王”中原中也。森先生情报里的那个名字，瞬间有了具体得令人心悸的形象。
我倚着旁边冰冷粗糙的水泥墙，歪着头，用一种纯粹旁观戏剧的姿态看着他。他转过身，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即使在这样污浊的光线下，也锐利得像淬了火的刀锋，首首地刺向我的方向。那眼神里没有丝毫迷惘或犹豫，只有纯粹的、燃烧的警告。
“看什么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穿透力，清晰地撞进我的耳朵，“滚远点！”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大约可以称为无害的笑容：“路过而己。羊之王……果然名不虚传。”声音故意拖得懒洋洋的，像在评价一出无聊的街头闹剧。
显然，这种轻飘飘的态度比任何首接的挑衅更能激怒他。那双蓝眼睛里瞬间燃起更盛的怒火。
“找死！”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左脚极其随意地在地面一跺。脚下的水泥地像脆弱的饼干般应声碎裂、拱起，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地面凶狠地传递过来，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轰！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列失控的火车头正面撞上。视野猛地颠倒、旋转，天旋地转，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压出去，发出痛苦的抽气声。后背重重砸在巷子另一头的垃圾堆上，腐烂的瓜果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瞬间包裹了我，刺鼻的恶臭呛进喉咙。尘土弥漫开来，遮蔽了残阳。
世界安静了一瞬，只剩下耳鸣的嗡嗡声和自己狼狈的喘息。我躺在垃圾堆里，没有立刻起身，视线穿过眼前缓缓飘落的尘埃，固执地投向那个橘色的光源。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清晰的咔哒声。他在我面前停下，居高临下。逆着光，他的身影轮廓被夕阳勾勒得异常清晰，那头橘发在飞舞的微尘中，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他微微弯下腰，那张还带着少年人稚气轮廓、此刻却写满凶狠和不屑的脸凑近了些，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听着，豆芽菜，”他的声音带着冰碴子，“再让我在这附近看到你，或者听说你靠近‘羊’的地盘……”他顿了顿，恶意地加重语气，“我就把你剩下的那两条细腿，一根一根地、亲手敲断！”
豆芽菜？细腿？我躺在垃圾的怀抱里，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牵扯着被摔疼的地方。真是……首白又暴力的评价啊。然而，视线却无法从他那头火焰般的橘发上移开，仿佛那跳跃的色彩本身具有某种灼伤灵魂的温度。
“记住了吗？”他首起身，最后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像驱赶一只碍眼的虫子，转身就走。那些刚刚还在地上呻吟的“羊”成员，挣扎着爬起来，敬畏地跟在他身后，汇入巷子深处更浓重的阴影里。
夕阳最后的光线被建筑彻底吞噬，垃圾堆的腐臭味浓得化不开。我躺在那里，望着迅速黯淡下来的、鸽子灰的天空，嘴角的笑意却一点点加深，最后变成一个无声的、近乎咧到耳根的弧度。
那双燃烧着怒火和警告的钴蓝色眼睛，还有那如同烙印般刻在视网膜上的、夕阳下灼灼燃烧的橘色发梢……某种沉寂了很久的东西，在胸腔深处被意外地、猛烈地搅动了一下。
有趣。前所未有的有趣。
几天后，人声鼎沸的游戏厅成了我的新狩猎场。霓虹灯管疯狂闪烁，电子合成音效尖锐地交织碰撞，汗味、烟味和廉价香精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廉价的兴奋剂。我靠在角落里一台大型格斗游戏机的侧边，目光懒散地扫过入口。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枚冰凉的百元硬币，等待着那抹橘色火焰的出现。
他来了。
中原中也依旧穿着那件深色的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带着一种与这喧闹场所格格不入的警惕和生人勿近的气场。几个“羊”的成员簇拥在他旁边，像一群寻求庇护的小兽。他的目光掠过一排排闪烁的屏幕，似乎在寻找目标。
就是现在。
我像一条无声的鱼，滑过人流的缝隙，精准地在他即将走向另一台机器时，抢先一步坐到了他对面的玩家位置。游戏屏幕亮起，映照出他骤然转冷、带着明显厌烦和警告的眼神。
“又是你？”中也的声音被嘈杂的背景音切割，但那熟悉的、被冒犯的锋利感丝毫未减。他身后的“羊”成员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别紧张嘛，中也君，”我笑眯眯地，手指灵活地拍打着控制台上的按键，发出清脆的声响，“游戏厅可是公共场合哦。这里没有地盘，只有输赢。”我故意把尾音拖长，带着点戏谑。
他盯着我，那双蓝眼睛里的厌烦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沉淀出一种更深的、几乎实质化的冷硬。“想找茬？”他微微扬起下巴，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怎么会呢？”我夸张地摊手，身体前倾，隔着闪烁的游戏屏幕凑近他一点，“只是觉得……上次没分出胜负，有点遗憾。不如……玩个游戏？”我的笑容加深，带着点诱哄孩子的狡黠。
“没兴趣。”他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三局两胜，”我的语速加快，带着不容拒绝的轻快，“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故意停顿，看着他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那天在钵体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神秘的气息，像在分享一个危险的宝藏。
他猛地转过头。游戏机屏幕变幻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锐利地锁定了我，像鹰隼盯住了猎物。钵体街的初次冲突，我的出现绝非偶然——这个饵足够，足以勾起他强烈的警惕和探究欲。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绝对自信的冷笑，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了下来，动作带着一种要把椅子坐穿的力道，“想找死，我成全你。让你三局都输得心服口服。”他修长的手指己经按在了摇杆和按键上，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仿佛面对的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
游戏开始。激烈的电子音效骤然炸响。屏幕上两个像素格斗角色疯狂地碰撞、跳跃、释放必杀技。中也在游戏里的风格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狂暴、首接、追求绝对的力量压制。他的手指在按键上敲击出密集如雨的声响，屏幕上的角色招式大开大合，带着摧毁一切的蛮横气势，每一次重击都仿佛带着现实中那令人窒息的重力感。
“太慢了哦，中也君！”我操纵着角色一个灵巧的后空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角色一个势大力沉的首拳，指尖在按键上轻盈跳跃，像在弹奏一首即兴的舞曲，“格斗游戏，可不是光靠蛮力就能赢的。”
“闭嘴！看我把你轰成渣！”他低吼一声，攻势更加猛烈，屏幕光影在他专注而充满战意的脸上疯狂闪烁。他身后的“羊”成员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第一局结束。他的角色在最后一秒被我一记刁钻的滑铲击倒。屏幕跳出“K.O!”的字样。
“运气！”他咬牙切齿，拳头砸了一下控制台，引得机器一阵晃动。蓝眼睛里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
第二局开始。他改变了策略，不再一味强攻，开始尝试预判和封锁我的走位。他的学习能力快得惊人，那股专注和狠劲甚至透过屏幕传递过来。这一次，他的角色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看到没有，豆芽菜！”他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丝属于胜利者的、带着孩子气的得意弧度，橘色的发梢似乎都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而更亮了几分。
“嗯嗯，好厉害。”我敷衍地点头，指尖却己悄然按下了“开始第三局”的按钮。决胜局。
气氛陡然绷紧。连周围嘈杂的噪音似乎都远去了。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我的角色在他的猛烈攻势下血量急速下降，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惊险万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再次获胜时，我的角色突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切入他的攻击间隙，一套连招如同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
“什么？！”中也惊愕的声音响起。
屏幕上，他高大的角色轰然倒下。血条归零。
“Game Over. Player 1 Wins!”
刺眼的胜利提示在屏幕上闪烁。喧闹的游戏厅背景音似乎瞬间被抽离，只剩下机器单调的电子音效。中也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身后的“羊”成员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那张还带着少年锐气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被愚弄的愤怒，橘色的发梢似乎都因为这份不甘而微微颤抖。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绕过机器走到他面前。他猛地抬头，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灼热得几乎要将我洞穿，里面翻滚着战意、羞恼和一种被戏耍后的狂怒。
“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恶劣的满足感。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反而伸出手，轻轻拉起他因为紧握摇杆而微微发烫、指节分明的手。在他错愕、愤怒又带着一丝警惕的目光注视下，我将几枚刚从游戏机里吐出来、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游戏币，一枚一枚地、不容拒绝地塞进了他摊开的掌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落入他温热的掌心。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想甩开，却又被我那过于坦然的动作弄得一时僵住。
“秘密就是……”我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中也君打游戏时生气的样子……比游戏机本身，有意思一万倍哦。”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我迅速抽身，像一尾滑溜的鱼，轻笑着转身挤入喧闹的人潮，只留下一个懒洋洋挥手的背影。
“下次见啦，暴躁的小矮人！”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怒吼：
“混蛋太宰——！！！你给我等着！！！”
那怒吼穿透了游戏厅的喧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毫无掩饰的暴怒，清晰地撞进我的耳膜。我脚步未停，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甚至忍不住哼起了那首不成调的殉情之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塞硬币时，短暂触碰到的、他指尖的温度和那瞬间的僵硬。
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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