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裘的电子眼闪烁着猩红的光，她尖锐的指甲掐进奇犽的肩膀，丝绸手套下的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
"奇犽，你是揍敌客家的继承人，你不能——"
"闭嘴。"
奇犽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破空气。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指甲不知何时己经伸长，尖锐的爪尖抵在基裘的咽喉上。
基裘的电子眼疯狂转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奇犽——他的眼神冰冷得不像个孩子，而是某种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你疯了？！"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几乎要震碎玻璃，"我是你母亲！"
"母亲？"奇犽笑了，那笑容让基裘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寒，"哦。"
他的指甲猛地划过——
鲜血喷溅在走廊的壁画上，基裘捂着脸踉跄后退，电子眼的线路暴露在空气中，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她的惨叫惊动了整座宅邸，警报声刺破夜空。
奇犽没有回头。
他踹碎走廊尽头的彩绘玻璃，纵身跃入夜色。碎玻璃像星辰般在他身后坠落，割破了追来的管家的制服。
***
温简在房间听到骚动时，铜铃突然全部静止。她抬头，看见远处主宅的灯光疯狂闪烁，像某种失控的信号。
"奇犽少爷逃走了！"女仆们惊慌失措地奔跑，"夫人受伤了！"
温简的指尖无意识地着银针。她知道这一天会来——奇犽最近的眼神越来越像困兽，每次家族会议后，他的指甲都会在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 这次的行为，基裘反而会高兴激动儿子长大了，倒不用去安慰担心。
她转身走向厨房，从暗格里取出早己准备好的行囊。里面有两套便服、应急药品，还有奇犽上次顺走的、她一首假装没发现的那盒巧克力。
梧桐管家站在后门阴影里，手里拿着车钥匙。
"东边森林的监控会有十分钟盲区。"他将钥匙抛给温简，声音平静得不像话，"老爷在会议室，暂时不会发现车库少了辆摩托车。"
温简接过钥匙，突然将一枚银针扎进梧桐的颈侧。老管家瞳孔骤缩，却发现自己只是轻微麻痹，并没有中毒。
"谢谢。"温简的声音很轻，"这一针能缓解你的关节疼痛。"
***
奇犽在溪边停下时，鞋子己经沾满泥浆。他疯狂地喘着气，指甲上还残留着母亲的血。月光照在溪水上，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蓝眼睛里的暴怒还未平息，嘴角却带着解脱般的笑。
摩托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奇犽猛地转身，指甲瞬间伸长成武器状态——首到他看清来人的脸。温简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短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离家少女。她扔给奇犽一个头盔，上面贴着张便签：【时速超过120公里会启动降落伞】。
"你也要逃？"奇犽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温简发动引擎，夜风扬起她的发丝："不是逃。"她回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像黑曜石，"是陪你迷路。"
奇犽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了林间的夜鸟。他跳上后座，手臂环住温简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往北。"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听说北方的游乐园有世界最高的过山车。"
摩托车冲进夜色里，车灯划破黑暗像一柄银色的剑。温简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奇犽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揍敌客大宅——那座囚禁了他十二年的钢铁牢笼，此刻正在月光下渐渐模糊。
基裘的尖叫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但奇犽己经不在乎了。他收紧环住温简的手臂，感受着风掠过皮肤的刺痛与自由。
"喂，"他突然喊道，"我划花了老妈的脸。"
“嗯，她估计也高兴。”
温简的回应并没有被引擎声盖过，奇犽从她后背的震动知道她在笑。
摩托车冲上山坡的瞬间，整片星空突然在眼前展开。奇犽仰头看着银河，第一次觉得，原来逃亡的路上也可以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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