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祖宅·议事厅
东方家的长老们正在吵架。
“温简丫头！你爹那个混账东西又跑哪去了？！”三长老拍着桌子怒吼，胡子气得翘上天。
温简坐在主位上，指尖转着一枚赤金铜钱，神色淡然：“黑暗大陆，陪母亲散步。”
“散步？！”西长老差点掀桌，“他堂堂东方家主，整天不务正业，像什么话！”
五长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急什么？温简丫头不是把家族管得好好的？”
“就是！”六长老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枚从温简那儿顺来的符文，“小简可比玄小子靠谱多了，上个月还帮我改进了‘蚀骨符’，威力翻了三倍！”
三长老瞪眼：“你们这群老东西！就知道惯着她！”
温简轻笑，指尖一弹，铜钱“叮”地落在桌中央：“三爷爷，您上个月偷偷用‘摄魂铃’，要我告诉父亲吗？”
三长老：“……”
西长老立刻幸灾乐祸：“哈哈哈活该！让你手贱！”
——
东方家的清晨，总是从一声爆炸开始。
“轰——！”
东方家后山的练武场被炸出一个首径十米的深坑，烟尘中，温简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口的灰，转头看向身旁的奇犽：“第三十七次改良，威力提升20%，但消耗还是太大。”
奇犽单手插兜，银发被爆炸的气流吹得微微扬起，蓝眸扫了一眼废墟：“再压缩一下符文结构？”
温简点头，指尖金线流转，迅速在空中勾勒出一道赤金色的符文雏形：“这样？”
奇犽眯眼，伸手调整了几个节点：“再加个雷电回路，能减少30%的消耗。”
“嗯，试试。”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如何让爆炸更高效，完全无视了远处匆匆赶来的东方家弟子们。
“少主又炸了练武场……”
“这月第七次了吧？”
“家主说了，随便炸，反正能修。”
弟子们熟练地掏出符纸，开始修补地面，脸上没有丝毫抱怨，甚至有人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偷学温简的符文结构。
——这就是东方家的日常。
疯子们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更高效地破坏规则，再更高效地重建它。
——
东方家没有叛徒。
不是因为他们忠诚，而是因为——疯子只和疯子做家人。
三百年前，东方家的初代家主从黑暗大陆偷回第一道规则时，就立下家训：
“东方家的人，可以疯，可以狂，但绝不对自家人挥刀。”
这不是道德约束，而是生存法则。
——因为只有疯子才懂疯子，只有同类才不会背叛同类。
温简十岁那年，曾有个外姓长老试图挑拨她和堂兄东方曜的关系，暗示东方曜比她更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
结果第二天，东方曜首接拎着那长老的衣领，把人丢进了黑暗大陆的“雾兽巢穴”，笑眯眯地说：“您这么喜欢权力，不如去和雾兽讲讲道理？”
温简知道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转头就帮东方曜改进了他的“雾兽驯化术”。
——他们不对自家人下手。
他们可以为了抢一道新偷来的规则打得头破血流，可以为了谁的符文更高效吵到掀翻屋顶，但绝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因为，疯子最讨厌的，就是无趣的背叛。
——
黑暗大陆·边境
东方玄叼着烟斗，懒洋洋地靠在树下，看着温赤脚踩在湖面上，金线从她指尖垂落，探入水中捞取某种发光的规则碎片。
“这个好吃吗？”他问。
温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金芒：“比上次的甜。”
东方玄笑了，伸手接住她抛来的碎片，首接丢进嘴里：“嗯，确实。”
——家族事务？有女儿女婿在，他乐得清闲。
一头念兽误入。
东方玄单手虚空掐碎了巨型念兽的喉咙，转身把核心丢给温：“给简简当零食。”
温接过，金线自动包裹分析：“纯度不错。”
东方玄伸了个懒腰：“下次带她去‘死寂区’玩玩？那边新出了种会唱歌的石头。”
温无奈：“你女儿现在忙得连吃饭都在批文件。”
“啧。”东方玄撇嘴，“那让奇犽多干点活。”
——父爱如山……体滑坡。
东方玄带着温满世界找乐子，温简和奇犽把家族产业扩张了三倍。长老们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随便吧，反正少主疯归疯，赚得比老家主还多。”
奇犽的评价是：“你比你爹还像资本家。”
温简笑眯眯地捏他的脸：“这叫‘可持续发展’。”
——
深夜，温简伏案研究新到手的规则残片，奇犽盘腿坐在她对面，用符电帮她熔炼材料。
“东方玄以前也这样？”奇犽突然问。
温简笔尖一顿：“嗯？”
“把家族事务全丢给女儿，自己带老婆满世界跑。”
温简轻笑：“他很过分——刚三十岁就撂挑子给长老，带着我妈去黑暗大陆住了五年，说什么三十都老了，不能只待在家里闷，他也选择性忽略长老为什么叫长老。”
奇犽咋舌：“长老们没造反？”
“造反？”温简蘸了蘸朱砂，“他们巴不得。我爸在的时候，祖宅每个月至少炸两次。”
奇犽想起东方玄那些“用帕普触须烤肉”“把地狱铃声当闹钟”的壮举，默默点头。
温简的笔尖划过符纸，赤金符文逐一亮起。
“奇犽。”她突然开口。
“嗯？”
“我们私奔吧。” 温简有点不想干了。
奇犽的符电“啪”地劈碎了茶几：“……你认真的？”
“噗，骗你的～”
温简感慨：“我爹和我娘现在在度第一百零八个蜜月。”
奇犽的嘴角抽了抽：“……第一百零八次？”
“上次是去黑暗大陆挖‘情蛊’，上上次是去莫比乌斯湖钓‘相思鱼’。”温简的笔尖顿了顿，“上上上次是把我扔给长老们带，自己跑去偷‘姻缘石’。”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奇犽：“……”
——
东方祖宅·夜宴
长老们喝得东倒西歪。
三长老搂着西长老的脖子哭嚎：“当年玄小子出生的时候，我还给他换过尿布啊！现在居然丢下家族不管，整天陪老婆！”
西长老醉醺醺地拍桌：“就是！没出息！”
五长老淡定地啃着鸡腿：“得了吧，你们俩年轻时为了追姑娘，连祖传符咒都敢偷出来当烟花放。”
他们的老伴都懒得理他们，自己围着圈子聊天。
长老那边场面一度混乱，最后演变成长老们互相揭短——
“老三你上次用定身符偷我的酒！”
“老五你还用傀儡术冒充我去相亲呢！”
温简扶额。
东方家的人，骨子里刻着对规则的痴迷与叛逆。
他们可以为了研究一个新符文三天三夜不睡觉，可以为了偷取黑暗大陆的一条规则赌上性命，甚至可以为了家人——
“谁敢动我东方家的人？”
——屠尽一族。
这就是东方家的法则：
对内，是吵吵闹闹的一家人；对外，是疯子般的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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