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的指尖划过古籍泛黄的纸页，东方家特制的符纸在烛光下泛着淡金色的纹路。
「念——生命能量的具现化。」
「人类体内流动的气，通过修行可以转化为攻防一体的力量。分为西大行：缠、绝、练、发。」
她轻声念出书上的文字，暗蓝色的眼瞳映着跳动的烛火。窗外枯枯戮山的夜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奇犽盘腿坐在她对面的地毯上，银发被烛光镀上一层暖色。他单手托腮，指甲无意识地在木质地板留下五道细痕："所以这就是西索那种变态力量的来源？"
"嗯。"温简合上书，封面烫金的「念能力解析」几个字一闪而逝，"理论上我们早该接触了。"
***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奇犽的猫瞳在暗处收缩成线："家里故意不教？"
"算是最后的考验吧。"温简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抖便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我父亲和你父亲达成了共识——如果连「念」都要靠家族教导才能掌握..."
"就不配获得真正的自由。"奇犽接上她的话，尖牙咬碎嘴里的柠檬糖。碎渣落在地毯上，立刻被符火烧得无影无踪。
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微扭曲，那是常年相处形成的特殊气场。六岁初见时，温简用爆破符轰飞了半个训练场；八岁联手任务，奇犽的指甲划破目标咽喉的瞬间，她的束缚符正好缠住保镖的枪管；十岁那年，他们甚至合力在伊尔迷的追杀下撑过三分钟——虽然最后双双被钉在墙上，但足够让整个揍敌客家重新评估这对组合的危险性。
"西索用的是「发」。"温简突然说，"那种像口香糖一样黏糊糊的能力。"
奇犽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恶趣味。"他翻身跃上窗台，月光勾勒出少年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轮廓，"但我们迟早要揍飞他。"
***
温简走到窗边，额头抵上奇犽的额头。这个动作他们从小做到大——每次任务前，每次训练后，每次谁又惹了麻烦需要善后时。
"两个老狐狸的惩罚游戏罢了。"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朱砂味，"不教念，不指导，死了算我们没本事。"
奇犽的瞳孔在极近的距离下像两颗淬毒的蓝宝石："你早就知道？"
"猜的。"温简退后半步，指尖凝出一缕幽蓝的气，"东方家的古籍有记载，但真正的修行方法被父亲锁起来了。"
夜风突然变得凌厉，吹得两人衣袂翻飞。奇犽的针织衫下摆扬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伤疤——那是去年任务时被念弹擦过的痕迹。当时温简用止血符压着伤口，他还能笑着吐槽敌人准头太差。
***
记忆像走马灯般闪过。六岁的银发男孩站在训练场废墟里，满脸灰尘却眼睛发亮。穿着繁复和服的黑发少女向他伸手，袖口的防御符文还在冒烟。
「你的未婚妻，嗯，以后请指教。」
当时奇犽是怎么回答的？
「先把赔偿单签了，未婚妻大人。」
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温简收回思绪，发现奇犽正用指甲在窗棂上刻着什么。凑近看是句嚣张的宣言：
【揍敌客版念能力研发中，闲人免进】
下面还画了只龇牙咧嘴的猫。
"自大狂。"她评价道，却用符火把那行字镀了层金边。
奇犽突然从窗台翻出去，倒挂在屋檐下冲她做鬼脸："简——要不要去试试怎么玩？"
温简的符文己经自动折成降落伞形状："你扛揍，你打头阵。"
夜风裹着两个身影掠过枯枯戮山的悬崖，向着主宅方向飞去。月光下，两缕微弱却坚韧的气，正悄然缠绕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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