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过,陆明昭裹着玄色斗篷穿过御花园。怀中金针匣贴在心口发烫,系统杂音里混着沈寂的警告:【冷泉宫地窖有能量波动,与锁情针同源】。
在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中,陆明昭摸到了假山后的密道入口。石壁上凝结着冰晶,她的指尖抚过时,突然传来凌烨的低语:【小心左手第三块砖,有机关弩】。
地窖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
陆明昭推开最后一道石门时,呼吸凝滞。
九盏长明灯环绕着一樽水晶冰棺,棺中女子面容鲜活如生,唯有太阳穴处九个针孔触目惊心。更骇人的是棺椁西周散落的金针,每根都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陆容玦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好看吗?”
阴恻恻的嗓音在耳后炸开,陆明昭尚未转身,就被陆容玦掐着脖子按在冰棺上。他披着雪狐大氅,发间凝着冰碴,瞳孔在幽蓝的烛火中缩成细线:“皇姐连死人都要勾引?”
冰棺寒气透过衣物刺入骨髓,冻得陆明昭一颤,她反手将金针刺向他肘曲池穴:“不及陛下,连生母的尸骨都拿来当摆设。”
闻言,陆容玦低头闷笑起来,震得胸腔发颤。他扯开大氅露出精瘦的腰腹,那里横贯着数十道新旧刀伤,最深处可见森森白骨:“皇姐要不要猜猜,这些伤有几道是为我娘留的?”
他突然抓起陆明昭的手捅进自己腹部的伤口,温热的血肉包裹着指尖:“摸到了吗?第九根锁情针……就钉在这里……”
系统发出刺耳鸣叫:【他在自毁!快拔针!】
陆明昭猛地抽手,带出血肉碎末溅在冰棺上。棺中女子的唇突然渗出黑血,陆容玦痴狂地舔去那抹血色:“娘亲也喜欢皇姐呢……你看,她笑了……”
“你疯了!这是尸毒!”
“疯?”陆容玦忽然撕开女子的华服,露出她心口一模一样的玄铁片,“父皇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他拽过陆明昭的手按在尸身的胸口上,“要让人听话,就得把针烧红了往心脉里钉,钉得越深,越是听话……”
棺中女子胸口的玄铁片突然剧烈震动,陆明昭腰间的双鱼佩发出灼光。女人双目暴睁,九根金针猛地破体而出。
“小心!”
陆容玦突然抱住陆明昭滚倒在地。金针擦过他的侧脸钉入石壁,留下了九个冒着黑烟的孔洞。他摸着脸上的血痕低笑:“皇姐又欠我一条命了……”
陆明昭推开他站起身来,却发现满地的金针诡异地排列成了星宿图。系统杂音里突然响起微弱但清晰的童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闭嘴!”陆容玦突然暴怒,挥袖尽数扫落长明灯。
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她的腰肢,陆容玦的喘息混着血腥气喷在陆明昭的耳畔:“皇姐听过完整的歌谣吗?”他咬开她的衣领,犬齿磨蹭着锁骨,“心悦君兮……锁魂钉……”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冰棺中伸出无数血红丝线缠住两人。陆明昭看着丝线没入陆容玦心口的玄铁片,突然醒悟——
这些是锁情针的化形!
“宿主!”沈寂和凌烨的声音同时响起:【快用你的血染红双鱼佩!】
陆明昭赶忙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玉佩上。霎时间,红光暴涨,丝线如活物般尖叫退散。陆容玦却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黑血:“皇姐……好疼……”话音刚落,晕了过去。
陆明昭深深吸了口气,踹了踹脚边的男人,“醒醒。”
没有反应。
陆明昭费力地拖着他往密道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她的双腿在颤抖,额头满是汗珠。一步,一步。
冰冷黑暗的地窖里,只听得见陆明昭的脚步声和衣物的摩擦声。还有,陆容玦小声地呓语:“阿昭……”
晨光微熹时,陆明昭在冷泉宫偏殿醒来。腕上缠着浸血的绷带,床边散落着染金的帕子——每张都画着她昏迷时的睡颜。
“醒了?”
陆容玦倚在窗边雕花榻上,正用匕首雕刻着什么。他赤着的上身布满新伤,最骇人的是心口处——玄铁片被撬开一角,露出里面蠕动的金针。
“来瞧瞧。”他招手时,脚镣哗啦作响(竟是陆明昭昨夜锁他的那副),“给皇姐的聘礼。”
陆容玦的掌心里躺着一枚骨簪,簪头镶嵌着从自己肋骨取下的碎骨。骨片上刻满了细密符文,陆明昭认出那是南疆巫族的锁魂咒。
凌烨的声线突然插入,解析道:【骨咒启动需要处子血,他在准备活祭!】
陆容玦突然将簪尖刺入她指尖,就着血珠在掌心画符:“三日后祭天大典,朕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他将染血的唇印在她的眼尾,覆盖住朱砂痣,“把皇姐钉进我娘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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