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映出陆明昭眼尾的朱砂痣淡如烟霞。她将金针浸入冰髓玉露,鎏金匣底忽然浮现出一行血字——“冷泉宫地窖,辰时三刻”。
【宿主,】系统杂音里混着沈寂的叹息,【祭天大典的冰棺己备好,陆容玦要兑现诺言了】。
鎏金镜面轰然炸裂,碎片中浮现出太庙景象:
陆容玦赤足踏在陆氏历代先祖的画像之上,玄铁片被他从心口生生撬开半寸,九根锁情针在血肉中嗡鸣震颤。他手中握着寒铁锁链,正将冰棺从地窖缓缓拖向祭天台——棺中赫连雪的尸身被金针固定成跪拜姿势,心口插着刻有“镇”字的玉钉。
“疯子……”陆明昭捏碎药瓶。三日前,陆容玦说“要把皇姐钉进我娘的冰棺”,竟不是戏言。
祭天台九十九级台阶皆己浸满黑狗血,陆容玦玄衣赤足立于棺椁前。他指尖把玩着一颗寒铁钉,对匆匆赶来的陆明昭轻笑:“皇姐来选个位置?”陆容玦突然拽过她的手腕轻轻按在冰棺上,“心口如何?就像他们钉我娘那样……”
冰棺寒气刺骨,陆明昭瞥见赫连雪太阳穴处的针孔——与陆容玦心口玄铁片的形状一模一样。系统突然切换成凌烨的嘶吼:【锁情针在共鸣!他在用冰棺做阵眼!】
“陛下!”北燕使臣突然闯入祭坛,手中婚书猎猎作响,“您答应过,只要交出长公主……”
陆容玦缓缓走向前,接过鎏金的婚书突然暴起,猛地掐住使臣咽喉,将他头颅按进冰棺,用力一捏,轻声说道:“朕改主意了。”他舔着溅到唇边的脑浆,“亡国公主是什么下场,皇姐知道吗?”陆容玦手中的寒铁钉突然刺穿使臣手掌,“就像这样,钉在棺盖上当装饰……”
北燕使臣的血顺着冰棺纹路渗入地砖,祭坛突然开始震动起来。陆容玦扯开衣襟,玄铁片下的血管如蚯蚓般缓缓蠕动:“当年父皇把我娘钉在这里放血,说是祭天……”他突然将陆明昭拽进冰棺,两人一起躺倒,“其实是为了养这九根锁情针!”
双鱼佩从她怀中滑落,与赫连雪腕间的玉镯严丝合扣。记忆如潮水涌来——
十二岁那年,她亲眼看见先帝用金针挑断赫连雪的脚筋,将陆容玦锁在棺椁旁:“好好看着,这就是巫族圣女的下场。”
“现在轮到皇姐了。”陆容玦将寒铁钉抵在她心口,“用陆氏嫡脉的血染红祭坛,锁情针就会彻底认主……”他忽然俯身轻吻陆明昭颤抖的眼睫,“怕了?放心,朕舍不得你死……毕竟每月十五还要取血呢。”
陆容玦坐起身,将身旁的陆明昭拉起,祭天台突然塌陷,露出地宫千具冰棺。每具棺中都是历代被献祭的陆氏女子,心口处赫然插着一枚双鱼玉钉。
系统发出混沌的悲鸣:【主神碎片觉醒!】
“看啊……”陆容玦抱着她走向最中央的主棺,“这些才是真正的‘镇器’。”他咬破陆明昭的指尖在棺盖画符,“先帝以为用锁情针就能控住我?”
陆明昭的血浸进冰棺的刻痕的瞬间,符咒忽然亮起,所有冰棺中的玉钉齐齐炸裂,“朕偏要把陆氏最尊贵的血……变成毁天灭地的火种!”
地宫开始崩塌,陆容玦却将九根锁情针刺入自己心脉:“朝堂无人服我,那就杀;北燕恨我背信,那就战……”他握着陆明昭的手捅穿胸膛,“唯有你,朕要你活着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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