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冰棺的寒气凝成白雾,陆容玦的手指还嵌在陆明昭的锁骨间。九根锁情针悬在他们头顶震颤,青铜棺椁中的历代陆氏女子突然齐齐睁眼,玉钉上的血咒泛出妖异的红光。
“皇姐的血……在沸腾呢。”陆容玦舔去陆明昭颈侧渗出的血珠,玄铁片下的血管突然暴起,“听见了吗?北燕的狼骑己到朱雀门外,他们想要你的头骨当酒器呢。”
“既然如此,何不把我交出去,换你两国共主的身份?”
闻言,陆容玦低声笑起来,“皇姐舍得,我可……舍不得。”
地宫穹顶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冰棺中的尸身竟随着鼓点同频抽搐。陆明昭腰间的双鱼佩突然烫如烙铁,系统发出混沌的警报:【巫阵己启动!锁情针开始吞噬宿主意识!】
陆容玦猛地将她按进主棺,棺盖擦着脸颊轰然闭合。隔着冰层,她看见陆容玦撕碎手中的婚书,纸张残页中,隐约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地钻进他的衣袖。陆容玦在她眼尾的朱砂痣上烙下轻轻一吻:“阿姐就在这儿看着……看朕怎么把北燕的骨头碾成灰。”
朱雀门的青铜门栓正在断裂。陆明昭跌跌撞撞爬上城楼时,漫天箭雨正掠过护城河。北燕狼骑的玄铁重甲在残阳下泛着血光,国师手中的白骨幡插满婴孩颅骨,幡尾浸在沸腾的人血中。
“陛下还是心软了。”北燕国师摇动骨铃,护城河瞬间结出猩红冰面,“说好以长公主为祭品换我北燕退兵,兵临城下,您却突然反悔。念在我北燕圣女,您母亲的面子上,现在交出陆明昭,待到统一两国,您还是我北燕至高无上的君王。”
陆容玦玄甲浴血立在城垛上,手中提着三颗北燕将领的头颅。他忽然轻笑一声,将头颅抛向冰面:“想要陆明昭的命,就拿你的头颅来换。”
北燕国师一声冷笑,“等噬情蛊发作,陛下自会亲手送她去黄泉。”
话毕,陆容玦心口玄铁处一热,北燕使臣送来的鎏金婚书夹缝里竟藏着噬情蛊!他摸了摸心口,勾起嘴角,“国师不如猜猜,噬情蛊发作要几个时辰?不知是我撑得更久,还是你杀得更快?”
冰面下的青铜棺椁应声破冰而出,九具巫女尸身竟与赫连雪一模一样!陆明昭眼尾的朱砂痣突然传来一阵灼痛——那些尸身心口处的玉钉,分明是她每月取血用的金针放大版。
“攻城!”国师猛地将手中的白骨幡刺入冰面。
当第一架云梯牢牢钩住城墙之际,陆容玦猛然将陆明昭拽至胸前,而后伸手从一旁士兵的手中接过一把弓弩。他稳稳地握住陆明昭的手,缓缓拉开弓弩,那箭尖之上,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缕缕黑烟袅袅升起。
陆容玦轻轻咬着陆明昭的耳朵,和她耳鬓厮磨的低声说道:“阿姐可知,陆氏祖庙下埋着三百吨火油?”他眼底闪着疯癫的快意,“正好给北燕狼崽子暖暖身子。”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座城楼。陆明昭在浓烟中咳嗽不止,转头看见陆容玦的锁甲己被巫阵的红光烧熔,玄铁片下的皮肉翻卷如绽开的石榴。噬情蛊虫在他皮下蠕动,每拱动一寸就留下一道腐黑的沟壑。
【宿主!他的痛觉神经正在瓦解!】系统突然切换成凌烨的嘶吼,【锁情针要反噬了!】
陆明昭扑过去时,陆容玦正徒手扯出心口的锁情针。她想要阻止,却被带着血肉的金针扎进了掌心,陆容玦竟笑得欢畅:“皇姐感觉到了吗?这根针上沾过你十二岁时的眼泪……”
北燕狼骑己突破瓮城,国师的白骨剑劈开最后一道城门。陆容玦突然将陆明昭推下城墙,自己迎向剑锋:“记住!你是陆氏最后的……”
白骨剑刺穿他左胸的刹那,噬情蛊虫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陆明昭在空中翻身抓住旗杆,看见那些蛊虫正疯狂啃食他的内脏——原来婚书中的噬情蛊,是以宿主血肉为巢的食人蚁!
此时,护城河面突然沸腾,历代巫女的尸身浮出水面。陆明昭的凤凰胎记迸发出一道金光。
【宿主!】系统声音带着急切,【快用双鱼佩割破掌心!】闻言,陆明昭赶忙照做,碎片割破掌心,血珠滴入河水的瞬间,河面上的巫女尸身猛烈燃烧,一声巨响轰然炸裂开来,局势陡然逆转。
“陆容玦!”陆明昭冲进火海,跑上城墙,抱住焦黑的人形,“你欠我的债还没还……”
怀中的躯体突然抽搐,陆容玦残存的右手死死扣住她后颈:“是阿姐欠我……”他吐出一截被烧化的锁情针,“三年前那碗药……和我心口的那些针……”陆容玦将自己的焦骨手指插入心口,扯出半块熔化的双鱼佩,“现在……该清算了。”
烈焰吞没他们的刹那,九根锁情针在空中熔成金水。陆明昭将玉佩残片按进他破碎的心脏,凤凰胎记的金光裹住两人:“我欠你一条命……现在我还你。”
朱雀门的残垣在晨曦中轰然崩塌。大周史官跪在焦土上,颤抖着手,提起毛笔记录下最后的场景:
焦黑一片的陆容玦抱着长公主同样焦黑的尸体,缓步踏上祭天台,九根金针熔成的匕首划过脖颈。血溅在双鱼佩上的瞬间,白骨灯从护城河底升起,灯芯燃着陆明昭未冷的心头血。
“皇姐的黄泉路……”陆容玦吻着陆明昭碳化的唇,“朕来照个亮。”
北燕狼骑在血雨中溃逃,幸存的宫人看见帝王残躯化作星火,与长公主的骨灰纠缠着升空,在云层炸开九道金环。三日内,陆氏皇陵所有冰棺蒸腾成雾,噬情蛊虫在雾中灰飞烟灭。
系统播报:
【任务完成】锁情针拔除(评分:SSS)
【异常记录】检测到凌烨箭纹能量残留(左肩旧伤)
【记忆封存】宿主痛觉记忆(永久锁定)
【世界线备注】双鱼佩残片己回收(尸毒净化率100%)
少年沈寂的虚影从灰烬中浮现,指尖捏着一片未燃尽的冰棺残片。残片上刻着主神空间的星图,朱雀门的焦土在他身后缓缓塌陷成数据流。
“皇姐,下个世界的疯子……”他笑着踏入时空漩涡,“可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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