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狐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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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灵狐入世

 

【世界编号:X-903。身份确认:陆明昭,灵狐族后裔(化形期)。任务对象:谢无妄(玄霄剑派剑尊)。任务目标:破除无情道桎梏,情魄复苏值达 100%,削弱原男主云羿气运。】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忽而传来一声陆容玦的轻笑,【宿主,你的灵狐形态很可爱呢。】

传送的蓝光如碎钻般消散时,陆明昭骤然坠入一片颠簸的黑暗。鼻尖先是撞上粗糙的竹编,紧跟着涌入混杂着汗臭与妖兽腥气的热流—— 这是下界黑市特有的气味,腐叶发酵的酸臭里掺着铁笼铁锈味,远处还飘来妖兽皮毛燃烧的焦糊气息。

她下意识地甩动尾巴,却听见 “哗啦” 一声脆响,金属链条的摩擦声中,一道尖细的嗓音刺破耳膜:“哟,赤狐开灵智了!这品相准能卖个好价钱!”

靠。陆明昭在心里暗骂,伸出爪子拍向眼前的竹笼。

透过竹条缝隙,她看见自己掌心的肉垫粉润,覆盖着柔软的赤色绒毛 —— 系统诚不欺她,这具灵狐形态确实毛茸茸得过分,连尾巴尖的绒毛都泛着琥珀色光晕,在黑市阴诡的灯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正思索间,笼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陆明昭抬眼,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银灰色瞳孔。

来人负剑而立,道袍上绣着细密的断云纹,银发用竹簪松松挽起,垂落在肩头的发丝比雪还淡上三分。陆明昭的狐狸耳朵突然发烫,耳尖那抹红点不受控制地泛起微光 —— 这是她前西个世界的 “记忆锚点”,在灵狐形态下化作标志性的绯色耳尖。

“这狐狸……” 银发白衣的剑尊开口,声线清冽如冰泉击石,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冷硬,“如何卖?”他的声音里有着刻意压制的颤音,陆明昭敏锐捕捉到 —— 这具身体在见到她的瞬间,竟有一丝近乎惶恐的动摇。

拍卖场的小厮立刻堆起笑脸:“您老慧眼!这可是青丘遗种,您瞧这皮毛光泽,再瞧这灵性 ——”

话未说完,陆明昭突然扑向笼壁,前爪扒住竹条,仰头朝剑尊发出幼兽特有的呜咽。她并非真的示好,而是在哼前几个世界刻进记忆的童谣旋律 ——《山有木兮》的变调在喉间破碎成 “呜咪” 声,却见剑尊指尖一颤,腰间玉佩泛起微光。

那是块刻着九尾狐图腾的古玉,裂痕从中间贯穿,竟渗出一线血丝,却在接触到她耳尖的红光时,隐隐有愈合之势。系统突然插入凌烨的低音:【宿主,目标玉佩与你血脉共鸣度 37%。】

“三十块上品灵石。” 剑尊抛出血玉钱袋,指尖拂过笼顶,陆明昭瞬间被裹挟着腾空而起。竹笼在他掌心化作齑粉,她踉跄着跌进一件冰凉的道袍里,鼻尖萦绕着雪松与剑锈的气息。

“多谢剑尊!您老慢走 ——”小厮的谄媚声被抛在身后。陆明昭仰起头,看见剑尊下颌线绷得极首,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她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剑多年的痕迹。

“放肆。”剑尊指尖忽的凝出一支冰棱,却在抵住她咽喉的瞬间,化作一朵晶莹的蒲公英,轻轻落在她鼻尖。陆明昭趁机用脑袋蹭过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脉搏突然加快 ,系统再次传来陆容玦的轻笑:【情魄复苏值 + 1%,当前 5%。宿主,咬得挺准啊。】

有戏。她在心里挑眉,伸出尾巴卷住他的小臂,任由他带着自己腾云而起。脚下的拍卖场迅速缩小成一团黑点,远处连绵的剑峰刺破云层,谢无妄腰间的断云纹道袍被风吹得鼓起,像一片不会融化的雪。

玄霄剑派的山门悬在云端,白玉牌坊刻着 “无情” 二字,雷云常至,牌坊被劈出道道焦痕。陆明昭缩在谢无妄怀里,听见路过的弟子们窃窃私语:

“剑尊竟然养了灵宠?”

“听说他道心不稳……”

“嘘!上月三师兄不过多望了剑尊书房一眼,就被禁足三月!”

“聒噪。”谢无妄皱眉,袖口拂过,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他推开清净殿的门,将陆明昭轻轻放在青玉案几上,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个青瓷碗,里面盛着晶莹的灵露。

“喝。”他单膝跪地,与她平视,银灰色瞳孔里映着她毛茸茸的倒影。陆明昭歪头,故意用爪子拍翻青瓷碗,灵露泼在谢无妄道袍上,晕开一片水痕。系统突然用沈寂的阴郁声线说道:【宿主,目标耳尖泛红,心率异常。】

“…… 如此顽劣,看来该把你送去灵兽苑。”谢无妄轻轻叹气,却用指尖凝聚起水球,轻轻替她清洗爪子。他的指尖触到她肉垫时,陆明昭敏锐察觉他呼吸一滞。她盯着谢无妄垂落的睫毛,突然张嘴叼住他的指尖 —— 不是真咬,而是用乳牙轻轻磨过他指腹。谢无妄身体骤然绷紧,陆明昭清晰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系统播报声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情魄复苏值 + 2%,当前 7%。】

暮色浸透窗棂时,谢无妄在剑架前抱剑入定。陆明昭蹲在他肩头,尾巴有节奏地扫过他的后背。

月光爬上谢无妄的侧脸,陆明昭看见他睫毛下投下的阴影,突然想起第一个世界的沈寂 —— 同样的阴郁脆弱,却藏着即将燎原的野火。那时她还是人类,在带上电击项圈后,沈寂抱着她走向车库,他的胸膛温暖结实,心跳又快又重,眼泪滴在她锁骨上,烫得像火。

系统混入少年沈寂的清亮嗓音:【宿主,目标道心裂痕扩大 0.3 毫米。】

“阿昭。”谢无妄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他己用剑柄轻轻敲了敲陆明昭的脑袋:“以后便叫这个名字。记住了吗?”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念一个禁忌的咒语。

陆明昭甩着尾巴卷住谢无妄的发尾,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在谢无妄耳侧轻轻“啾”的叫了 一声。窗外,剑峰传来夜枭的啼鸣,谢无妄抬手替她理了理炸毛的尾巴,指尖在她耳尖的红点上短暂地停留,又迅速收回。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混杂着战鼓敲响的背景音:【原男主云羿靠近中,气运值波动 + 15%!】

上钩了。

陆明昭蜷成毛茸茸的一团,任由谢无妄将自己放进暖玉枕旁的藤筐里。临睡前,瞥见他腰间的玉佩又亮了些,裂痕处隐约透出其他世界的光影 —— 是凌烨的双鱼佩,是陆容玦的骨簪,是沈砚之的碎玉戒指。系统传来沈砚之的低笑,在陆明昭的脑海中低语:【宿主,玉佩碎片与前世界道具共鸣度提升至 40%,该世界核心道具‘断云剑穗’己出现,请注意收集。】

陆明昭甩了甩尾巴,用鼻尖蹭了蹭谢无妄垂在床边的手指。黑暗中,她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掌心复上她后背,轻轻地揉了揉。那只手曾经当众掐过脖子、挥过长剑、捏碎颅骨,此刻,却在她柔软的绒毛间微微发颤。

这一世,也要把你从冰山里挖出来啊。陆明昭心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耳尖的红点与谢无妄的玉佩遥相呼应,在静谧的清净殿里,织就一道跨越百世的红线。而在红线的另一端,云羿的脚步声正顺着台阶步步逼近,靴底碾碎了一片落在石阶上的狐毛 —— 那是陆明昭故意抖落的,带着她灵血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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