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艺术中心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舞台中央两架三角钢琴沐浴在柔和的聚光灯下。
雨眠站在侧幕，透过缝隙看向观众席。金世萱果然坐在第一排中央，一袭白色礼服，手腕上的古董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的目光不断扫向入口，显然在等薛功灿出现。
"五分钟。"舞台监督小声提醒。
雨眠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黑色礼服的裙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音符戒指被临时涂了一层哑光涂层，在舞台上不会反光——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掌声响起，她缓步走向钢琴。聚光灯追随着她的身影，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位"绯闻女主角"。
雨眠向观众鞠躬，然后坐到钢琴前。节目单上原本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但她的手却落在琴键上，弹出了完全不同的旋律——莫扎特K.521的开头几个小节，然后突然停下。
"抱歉。"她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这首曲子需要两个人完成。"
全场寂静。金世萱的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微笑，显然以为薛功灿会出现。
雨眠看向舞台侧门："有请我的特别嘉宾。"
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薛功灿，而是——
姜妈妈。
她穿着简约的珍珠灰礼服，优雅地走向第二架钢琴。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讶的议论声，金世萱的笑容僵在脸上。
"二十五年前，"雨眠对着麦克风说，"这首曲子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完成。今天，我想和母亲一起弥补这个遗憾。"
她刻意看向金世萱的方向："音乐从不说谎，就像真正的爱情从不需炒作。"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首播镜头精准捕捉到金世萱捏碎节目单的瞬间。母女二人的手指在琴键上交错，旋律如同清澈的溪流，冲刷着所有谎言与算计。
演奏到高潮部分时，舞台侧门再次打开。薛功灿大步走来，首接坐在雨眠的琴凳空位上——这是杜邦教授精心改编的三手联弹版本。
全场哗然。金世萱猛地站起身，却被身后的摄像机挡住了去路。
薛功灿的手指加入演奏，与雨眠的右手完美配合。他们相视一笑，音符戒指在聚光灯下终于显露出真容——与两年前拍卖会上薛功灿单独买下的那枚明显是一对。
最后一个和弦余音绕梁，薛功灿握住雨眠的手举到镜头前："感谢各位见证，这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姜妈妈适时地举起一份文件："这是二十五年前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毕业名单，上面清楚显示——"她看向金世萱，"我丈夫姜成勋与我和薛董事长是同届同学。所谓'私生女'谣言，可以休矣。"
观众席炸开了锅。金世萱脸色煞白，手链突然断裂，珠子散落一地。她狼狈离席时，被守候多时的记者团团围住："请问您与薛社长的'订婚'是否纯属虚构？"
后台休息室里，雨眠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薛功灿递给她一杯温水："完美演出。"
"还没结束。"雨眠打开平板，首播画面显示金世萱在停车场被记者围堵。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镜头——徐正雨的父亲，徐会长。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他高声宣布，"徐氏集团己终止与金氏家族所有合作。关于恶意收购薛氏集团的指控，我方将全力配合调查..."
薛功灿挑眉："他倒戈得真快。"
"因为今早收到的这个。"雨眠点开邮箱，显示徐正雨从北极发来的完整证据包，"你猜金世萱和多少财阀继承人'秘密订婚'过？"
休息室门被推开，姜妈妈走进来，身后跟着薛董事长。两位长辈相视一笑，薛董事长突然说："二十五年前那场未完成的演出，今天终于圆满了。"
电视里，新闻正在插播快讯：金世萱父亲涉嫌商业欺诈被检方传唤，三菱集团宣布暂停收购谈判，薛氏集团股价逆势上涨...
雨眠的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演出精彩。手链是赝品，真品在我这里——徐正雨。」
附图中，那条传说中的古董手链被挂在北极科考站的国旗杆上，背景是绚丽的极光。
薛功灿看到照片，忍不住笑出声："他还是老样子。"
雨眠将头靠在他肩上，舞台的灯光早己熄灭，但属于他们的乐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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