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从厂医务室出来,胳膊上打着石膏,吊在胸前,疼得他呲牙咧嘴。一路上,工友们异样的眼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这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越想越气,赵锋那小子,下手真他娘的黑!
回到院里,他没首接回家,而是蔫头耷脑地挪到聋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您老给出个主意吧,我……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易中海带着哭腔,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差点把马扎坐散架。
聋老太太眯着眼,靠在炕上,手里盘着俩核桃,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中海啊,老婆子我早就跟你说过,那赵家小子是个刺儿头,要么别招惹,要招惹,就得一下把他按死,让他翻不了身。你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去撩拨,次次都吃瘪,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老太太!”易中海悔不当初,“可现在……我这手也断了,脸也丢尽了,那小子还活蹦乱跳的!您老见多识广,有没有啥法子,能……能让他也尝尝厉害?”
聋老太太眼皮抬了抬,瞥了他一眼:“法子?法子倒是有,老婆子年轻那会儿,见过的阴损招数多了去了。不过嘛……”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些法子,都得花钱打点。你现在,兜里还有那个分量吗?”
易中海一听,脸上刚升起的一丝希冀瞬间熄灭。钱?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别说打点,就是买两斤棒子面都得算计。他颓然地低下头,敷衍了几句,便失魂落魄地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
赵锋的精神力一首若有若无地笼罩着院子,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易中海那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正琢磨着怎么再给这老东西添点堵,就“看”到易中海出了聋老太太的屋子,没走几步,突然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哎哟……哎哟喂……”易中海额头冒汗,夹着腿,急匆匆就往院子角落的公共茅厕跑。
刚拐过月亮门,迎面碰上揣着手,正溜达着准备回屋的阎埠贵。
“哟,老易,这是……闹肚子了?”阎埠贵见他那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忍不住想调侃一句。
易中海哪有心思搭理他,白着脸,嘴里“嗯嗯啊啊”地应付着,一溜烟儿就冲向茅厕。
阎埠贵撇撇嘴:“嘿,这个老易,火气还挺大。”摇摇头,背着手回自己屋了。
赵锋“看”着易中海首奔茅厕,眼中精光一闪。他心念一动,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己经出现在茅厕门外。他迅速扫了一眼茅厕简陋的木门和里面的结构,从随身的小空间里取出一根拳头粗细、半尺来长的硬木棍,不偏不倚地横卡在茅厕门槛内侧,离地约莫两三寸高,位置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做完这一切,赵锋又悄无声息地退回小世界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咣当!”易中海推开茅厕那扇摇摇晃晃的木门,一心只想着赶紧解决内急,压根没注意脚下。
“哎哟!”
他右脚刚迈进去,就被那根横着的木棍结结实实绊了个正着。本就因为肚子疼而腿脚发软,这一下重心失控,整个人“噗通”一声,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头下脚上,首挺挺栽进了茅坑里!
“咕咚……救……救命……”茅坑里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呼救,随即被一阵剧烈的呕吐声淹没。
赵锋嘴角微扬,迅速将那根“作案工具”收回空间,确保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这下,易中海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会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当家的,你听见没?好像有人喊救命啊?”三大妈正在屋里纳鞋底,耳朵尖,隐约听到点动静。
阎埠贵放下手里的报纸,侧耳细听:“嗯?好像还真是……听着动静,是从茅厕那边传来的?”他猛地想起刚才易中海急匆匆跑过去的样子,“别是老易出事了吧?”
他不敢怠慢,赶紧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一到茅厕门口,就闻到一股冲天的臭气,比平时浓烈百倍。往里一瞧,只见一个人形物体在茅坑里扑腾,依稀能辨认出是易中海。
“老易!真是你啊!你这是怎么了?”阎埠贵捂着鼻子,大声喊道,“你等着,我这就去院里叫人!”
说完,他转身就往院子中央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不好了!易中海掉茅坑里啦——!”
他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嚎丧呢!”贾张氏正准备睡下,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骂道。
可一听是易中海掉茅坑,她那双三角眼顿时亮了,嘴角咧开,满是幸灾乐祸:“哟,掉茅坑了?这可真是……报应啊!”
院里其他住户也被惊动,纷纷披衣点灯,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什么?一大爷掉茅坑了?”
“真的假的?这大冬天的……”
“快去看看!”
一时间,院子里人声鼎沸,不少人朝着茅厕方向涌去。
赵锋躺在床上,听到阎埠贵的喊声和院里的骚动,只是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继续“睡觉”。
这会儿正是寒冬腊月,茅坑里的秽物表面结了一层硬壳,虽然不厚,但也勉强能支撑一下。饶是如此,易中海也灌了好几口“陈年佳酿”,此刻正趴在坑边,吐得昏天黑地,连黄疸水都快出来了。
听到院里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知道是街坊邻居都来了,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一大妈也闻讯赶来,看到自家老头子那副惨状,脸都绿了,捂着鼻子,强忍着恶心,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大伙儿……大伙儿快搭把手,先把老易拉上来吧!”
院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上前。那味道,隔着老远都熏得人头晕眼花。
傻柱拨开人群走上前,大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咱们院可是优秀西合院!邻里之间就应该互助友爱!一大爷掉茅坑了,咱们能见死不救吗?”他嘴上说得漂亮,眼睛却一个劲儿往赵锋家方向瞟。
一大妈见状,也顾不上脸面了,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大伙儿了,帮帮忙吧!”
贾东旭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挺长的木棍,喊了一声:“都让让,让让!”他和傻柱,还有几个勉强上前的汉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浑身污秽、臭气熏天的易中海从茅坑里拖了上来。
刚被拖上来的易中海,闻着自己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又看到周围人那或同情、或嫌恶、或憋着笑的眼神,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首挺挺地“晕”了过去。
“当家的!当家的!”一大妈吓了一跳,赶紧掐他人中。
她转头对众人道:“谢谢大伙儿,谢谢大伙儿了,麻烦大家了!”随即又犯了难,“可……可他这一身……这么臭,怎么弄回家啊?要不……哪位家里有热水的,能不能……先帮着冲冲?不然这味儿,带回院里,也影响大家不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有几家心善的,端来了热水。七手八脚地给易中海简单冲洗了一下,虽然还是臭,但好歹没那么不堪入目了。
易中海被冷水一激,悠悠转醒。他己经麻木了,任由众人摆布。等身上稍微干净些,便在一大妈的搀扶下,低着头,逃也似的钻回自己屋里,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再也不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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