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只剩下三天。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贾张氏就把秦淮茹从热被窝里薅起来。
“秦淮茹!磨蹭什么呢!院里那堆脏衣服都快堆成山了,还不快去洗!今天日头瞧着不错,别耽误晾干!”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哆嗦着爬起来,连口热水都没顾上喝,顶着刺骨的寒风,抱着一大盆脏衣服就往院外走。
她心里明白,这老虔婆今天格外亢奋,眼底闪着算计的光,准又憋着什么歹毒的坏水。
等秦淮茹一走,贾东旭立马把自家屋门从里面死死插上,又探头探脑地在窗户缝里往外瞄,活像只准备偷食的老鼠。
贾张氏则在灶台边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将昨晚贾东旭从黑市买回来的那包无色无味的堕胎药粉,小心翼翼地全倒进一个小瓦罐里,只加少许水,用最小的火,鬼鬼祟祟地慢慢熬着。
不一会儿,药汁熬得浓稠,贾张氏端起来,凑到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阴狠的笑:“东旭,你过来闻闻,这药熬得真地道,真没啥怪味儿,顶多就是一股子快要散尽的干草药味,不端到嘴边,谁也闻不出来!”
贾东旭也凑过去使劲嗅了嗅,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残忍:“嗯,是淡得很。妈,一会儿您可得把一大爷他们给死死缠住,给我腾出足够的时间,千万不能出岔子!”
想到王淑芬即将流产,他心里就涌起一股报复的。
“放心,你妈我出马,一个顶俩!”贾张氏拍着干瘪的胸脯,三角眼里闪烁着毒蛇般的算计光芒。
“你就瞅准机会,手脚麻利点,速去速回,千万别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们抓到把柄!”
母子俩又凑在一起嘀咕好一阵,将所有细节都敲定,确保万无一失。
日头渐渐升高,院里也开始有人影走动。
贾张氏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一双贼眼尖得很,一下就瞅见易中海和一大妈王淑芬正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采买年货。
“哎哟喂,一大爷,一大妈!可算等着你们了!正说要找你们说道说道呢!”贾张氏脸上瞬间堆起菊花瓣似的假笑,一扭一扭地便主动迎上去,那热情劲儿,活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易中海看见贾张氏这副谄媚又透着古怪的模样,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这老虔婆又想作什么妖,但面上还是不得不敷衍道:“张大妈,您这是……有事儿?”
“也没啥顶顶要紧的大事,”贾张氏笑得更“和善可亲”,眼神却不着痕迹地飞快往易中海家那紧闭的屋门方向瞟一眼,给早己躲在暗处的贾东旭使个几不可见的眼色,嘴里则开始滔滔不绝。
“这不是……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关于我们家秦淮茹肚子里那个……哎,咱这不是当长辈的,总得多操点心嘛,有些事儿,比如那抚养费的数目,还有孩子以后落户口、上学堂的事儿,是不是得趁早再仔细说道说道,立个字据才稳妥……”
一大妈王淑芬一听这话,本就因怀孕而有些不适的眉头立刻紧紧皱起来,不耐烦地打断道:“该说的上次在屋里不都说清楚了吗?老易也答应给钱,你还想怎么样?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现在自己肚子里也揣着一个,看见贾张氏这张脸就心烦意乱,总觉得晦气。
“哎哟,一大妈,瞧您这话说的,多见外啊!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好,为了咱们两家以后少些麻烦嘛……”贾张氏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们。
立刻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唾沫星子横飞,东拉西扯,一会儿说孩子长得快费衣服,一会儿说奶粉钱不够,一会儿又担心将来上学没人管。
总之就是变着法儿地拖延时间,不让他们俩轻易脱身。
趁着这绝佳的当口,贾东旭猫着腰,屏住呼吸,像只训练有素的耗子似的,哧溜一下就钻进易中海家那通常都只是虚掩着的厨房门。
他心里紧张得如同擂鼓,怦怦首跳,手心里全是湿滑的冷汗。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水缸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包盛着浓稠药液的油纸包,手抖得差点没拿稳,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迅速将药液一滴不剩地尽数倒入水缸之中。
紧接着,他又慌忙抄起水缸边挂着的水瓢,在水缸里面胡乱搅和好几下,生怕药液沉底不起作用,或是味道太集中被人察觉。
做完这一切,贾东旭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又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溜出来。
正好迎上贾张氏投过来的询问眼神,他几不可见地重重点了点头。
贾张氏心里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脸上的笑容也瞬间真切几分,对易中海和一大妈的态度也立刻缓和下来。
仿佛刚才那个斤斤计较的人不是她一样:“行行行,既然一大爷都这么说,那今天就先这样,我……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不敢马虎。那我就先回了啊!你们忙,忙!”
说完,也不等易中海他们回话,贾张氏一扭身,扭头就走,那脚步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轻快和得意。
易中海和一大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更加突如其来的离去搞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这张大妈今儿个神神叨叨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易中海皱着眉头,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谁知道呢,别理她那个老神经病,准没憋着什么好事儿。赶紧走吧,买完东西早点回来,省得夜长梦多。”一大妈催促道,也没太往心里去,只当贾张氏是想多讹点钱。
贾家东厢房里,贾东旭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压低声音,激动地对他妈说:“妈,成了!全都倒进去了!一滴都没浪费!”
“好!好儿子!干得漂亮!”贾张氏一拍大腿,脸上笑开花,褶子都挤到一起。
“这下老娘就彻底踏实了!等王淑芬那个老不死的掉了胎,看她还怎么在院里得意!哼!让她也尝尝绝后的滋味!”
秦淮茹洗完那一大盆能把人冻僵的衣服回来,手脚都快没知觉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一眼就看见贾家母子俩凑在屋里眉开眼笑、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她不知道这俩丧尽天良的母子又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但首觉告诉她,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而且,多半跟自己……或者跟院里某些人有关。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她心中蔓延。
她回到自己那间冰冷如窖的屋子,看着炕上熟睡的棒梗,心里一片冰凉,忍不住紧紧抱住儿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孩子温热的身体上汲取一点点可怜的温暖和虚假的安全感。
她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和孩子们的安稳日子,可能很快就要到头了。
傻柱这几天则像上发条的陀螺,卯足劲儿在外面跑活儿。
给人做席面,帮厨打下手,只要是能挣到钱的活儿,不管多苦多累,他都咬牙接下。
他得赶紧攒钱,那一百块的“预付款”还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呢,还有后续那遥遥无期的抚养费。
他现在是真穷,兜比脸还干净,这个年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全指望这几天的辛苦。
至于何雨水,她依然把自己死死关在小屋里,饿了就偷偷摸摸到厨房舀瓢冰凉的井水灌下去充饥,轻易不敢出门,生怕又惹出什么天大的事端,连累自己。
赵锋在自家温暖如春的屋里,嘴角噙着一抹冰冷而戏谑的笑意。
贾东旭下药的整个过程,都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之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呵呵,贾东旭这小子,倒也算有几分执行力,没蠢到家。”他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心念一动,身影便如同青烟般消失在原地,悄无声息地进入小世界。
精神力如同无数双无形而精准的手,瞬间便探入九十五号院的每一个角落。
他先是锁定易中海家厨房里的那口盛满水的大水缸,意念微微一动,水缸里那混合堕胎药的水便凭空少了一半,被他悉数收进小世界中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之内。
随即,他从小世界那口灵泉中引出一滴宛如晨露般纯净剔透的灵泉水,屈指一弹,那滴灵泉水便悄无声息地滴入水缸剩下的药水中。
灵泉水蕴含的奇异而霸道的能量,如同催化剂一般,瞬间将那堕胎药的药性催发、增强何止十倍,变得更加阴毒猛烈,药液的颜色似乎都微微暗沉一分,散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腥甜气息。
做完这些,他又往水缸里补充等量的普通清水,从表面看,与之前毫无二致。
紧接着,赵锋又将目标转向贾家的水缸。
他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将刚才从易中海家水缸里取出的那一半经过灵泉水强化的堕胎药水,悄无声息地尽数加入贾家的水缸之中,同样滴入一滴灵泉水,将其药性再次催发到极致,再细心地补足清水,确保神不知鬼不觉。
“一箭双雕,岂不更妙?”
赵锋脸上露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玩味笑容,“易中海,贾张氏,这份‘惊喜大礼’,可得加点猛料才够味儿。秦淮茹,你也别闲着,既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就一起热闹热闹吧,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家中,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沏上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
“算算时间,等他们吃过晚饭,这加强版的药效差不多就该猛烈发作了。”
赵锋呷一口滚烫的茶水,眼神幽深得如同数九寒冬的深潭,充满冰冷的期待,“我倒要看看,这‘双双落胎’的年度大戏,你们会怎么唱。这西合院的年,注定是不会平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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