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说话的节奏变得快速，“加入我们白鸽盟，她至少能得到组织的庇护和系统性的训练，学会更好的控制觉醒后的力量。而且，由你来引导她，她能更快适应，风险也相对可控……这远比让她作为一个一无所知的‘预备役’，暴露在圣灵殿的视线下要安全得多！”
虽然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不知为何，冯德总感觉她在忽悠自己……
塞拉菲娜看着冯德眼中激烈的挣扎，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近乎蛊惑的意味：“冯德，你很清楚那个游戏世界的危险……你也亲身经历了，力量本身不是原罪，关键在于掌控它的人。加入白鸽盟，她有机会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冯德，你是她所信任的人，我相信你能说服她。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这不仅是为了组织，更是为了……保护她。”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冯德的脑海中闪过莉莉安清澈的眼眸。
拒绝还是接受……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替莉莉安做出选择，引导她进入那个失去寿命便会死亡的游戏世界。
塞拉菲娜静静地等待着，目光如深潭般难以揣测。
过了许久，冯德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盯着桌上那枚“圣灵之眼”徽章，眼神复杂，最终抬起头，看向塞拉菲娜，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我明白了，我会去尝试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会尊重她的意愿，如果圣灵殿真要将她清除，我想我…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塞拉菲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微光，点了点头：“很好，相关的引导程序和初期保护措施我会立刻安排。冯德，说服她是你的责任，也是保护她的第一步，记住，让她信任你，接受这个‘新世界’，需要技巧和耐心，资料稍后会发给你。”
她说完，便示意冯德可以离开了。
冯德拿起那枚冰冷的徽章，握在手心，感受着金属的坚硬和寒意，随即将其放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莉莉安揭示这个颠覆她世界观的事情，并让她心甘情愿地踏入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领域。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却是为了保护她，这份沉重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毕竟，那妮子可是一首以为…自己是一名冷酷的“杀手”……
走出大厦，冯德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塞拉菲娜的分析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深吸一口空气，驱车返回公寓。
……
……
“咚咚咚！”
敲开门，莉莉安脸上还带着一丝紧张，但看到是他，明显松了口气，“亲爱的！你回来了！没事吧？”
她侧身让他进来。
一股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冯德有些意外：“你在做饭？”
“嗯。”莉莉安点点头，捋了下耳边的金发，“等你的时候太紧张了，就想着做点事分散注意力。正好冰箱里有食材，就随便弄了点，快好了，你先坐一下。”
冯德走进温馨的小客厅，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铲碰撞声和莉莉安偶尔哼出的小调，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一些。
他靠在门框边，看着莉莉安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暖黄的灯光下，这一幕有种不真实的安宁感。
很快，简单的意面和蔬菜沙拉摆上了小餐桌。
“尝尝看？”莉莉安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冯德叉起一绺意面送入口中，酱汁浓郁，面条软硬适中，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很好吃！”
他由衷地赞叹，“你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莉莉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露出开心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之前的紧张气氛似乎被食物的香气冲淡了不少。
冯德心里却一首在盘旋着塞拉菲娜的话和那个艰难的任务，他看着对面小口吃着沙拉的莉莉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还残留着白天受惊后的余悸，但更多的是对他归来的安心。
她如此普通，如此真实地生活着。
“莉莉安。”冯德放下叉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让你变得…不太一样，拥有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你会怎么想？”
莉莉安抬起头，眨了眨眼，显然没太理解：“超出常人的能力？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那样？还是……”她歪着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压低声音，“像你一样？当个…嗯…‘变态杀手’？”
“噗——咳咳咳！”冯德差点被一口水呛到，瞪大了眼睛，“变…变态杀手？！我什么时候变态了？！”
莉莉安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开玩笑的啦！不过，今天在集市，你那个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她笑完，表情认真起来，“而且，你身上总是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觉，好像藏着很多秘密……说真的，亲爱的，你到底做什么工作的？”
冯德心里一咯噔，“不是，我是说，正经的超凡能力！不是杀人放火那种！比如…力气特别大？跑得特别快？或者…能感知到别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他试图描绘一个安全点的“神弃者”形象。
莉莉安咬着叉子想了想，然后耸耸肩，露出一抹带着点自嘲的苦笑：“算了吧，我？超凡力量？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生，按时上下班，偶尔做做饭，看看肥皂剧。”
“你说的那些…离我太远了，我连健身房都坚持不下去……我觉得我连‘平凡’都做得马马虎虎。”她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叶子，语气里带着一种对自己清晰的认知，甚至有点认命的坦然。
冯德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和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塞拉菲娜交代的那些“引导”、“招募”的说辞，突然就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如此普通，如此不适合那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世界。
而自己却要亲手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告诉她，她己经被一个具有绝对力量的组织盯上，唯一的生路就是加入另一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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