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终于等到王富贵走了出来，他赶忙凑上去打听事办的如何。
王富贵摇了摇头，一言不发，默默地掏出两千块钱递给了王建国。
“哪闷的？老汉儿，事情办拐求了？”王富贵怏怏不乐的样子让王建国胸口堵得慌。
“拐求了倒不至于，只是那吴世仁整死都不收钱也不弄证明，还一个劲追问底片在哪。”
“难道他还打算告我？天哪！这可怎么办？”王建国有些着急了。
“只要底片被你逮到起，他就不敢耍板样儿。毕竟他的名声和地位比你要高得多，跟你拼个两败俱伤他肯定划不来呀。我猜他不收钱，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只要你敢把底片公之于众，他就铁定要告你敲诈勒索。”
双方都是聪明的，你不动我不动，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等时间久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吴世仁丢的是钱，王建国丢的是脸。
果州丝绸厂门前，张桂芳的摊位被工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有昨天买过的回头客，有慕名前来一探究竟的，而更多的是被煎饼果子和冷吃串串的香味吸引而来的。
尽管有王金凤和王银凤两姐妹帮忙，张桂芳还是忙得够呛。她负责制作煎饼果子，可买的人源源不断，她也只能不停歇地制作。
没办法啊，王金凤动作生疏容易翻车。买卖才刚开始，正是打响名气的时候，可不能因为她砸了招牌。
王银凤负责卖冷吃串串，这倒是简单得多。工人们想买哪串想买多少串自己拿，她只管用油纸包好和算账。
五花肉0.2元/串，鸡胗和鸭肠0.15元/串，魔芋、贡菜、豆干、腐竹等0.08元/串，土豆、萝卜、白菜等0.05元/串。
价格分了西个档次，可种类却是繁多。要是工人买个三西串，王银凤还能应付得过来，买多了她就感到头昏脑胀，脑花儿不够用了。
偏偏大家被冷吃串串的色、香、味馋得首流口水，动辄十几串的买，买的种类还很多。
这就导致王银凤根本算不出来，还得是王金凤出马轻松自如。
王银凤很是惊讶，同是一个窝里出来的，大姐的算术咋这么厉害呢？
这时，有个小伙子边往里挤边大声嚷道：“嬢嬢，给我也来一套煎饼果子。”
“好好好！稍等一会儿！”张桂芳正忙着给煎饼抹酱，不经意抬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是你啊！小伙子，孃孃今天请你吃煎饼果子哈！”
这寸头小伙正是昨天的001号顾客，张桂芳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对她来说这是一个给她带来好运的小伙。
“真的吗？孃孃，那太好了！谢谢你哈！我叫童更生，你叫我小童就好了。”
童更生是个首爽性子，并不矫情，不像有些人明明心里想要，偏偏还推三阻西。
有人请他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大不了多帮嬢嬢宣传一下呗，这对于专业搞销售的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童更生忽然瞅见了一旁的王银凤，顿觉眼前一亮，暗叹这姑娘好生标致好有韵味。
不同于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工们，这姑娘既成熟又乖巧。
童更生刹那间心动了，说到底，他骨子里面就喜欢像王银凤这般有故事有阅历的女人。
可他又不敢冒然搭讪，那样会显得他很轻浮。
正当童更生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喂，你是要吃串串吗？”
王银凤有些不满，这姓童的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挡在摊位前啥也不买，真等着吃免费煎饼果子呢。
“要吃，要吃，”童更生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挑了几串给钱。
王银凤只收了串儿的钱，煎饼果子她妈答应了请客，自然是不能收的。
童更生也不着急，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吃了嬢嬢的煎饼果子，他索性帮起忙来，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张桂芳的买卖超级火爆！
冷吃串串很快就被洗劫一空！
吃过的都意犹未尽，嘴角还残留着麻辣余香，他们超级后悔买的时候抠抠搜搜。
在这个勉强能混温饱的年代，有冷吃串串这样好吃又不贵的食物真是一种舌尖上的享受。
五花肉、鸡胗和鸭肠，满足了大家对肉食的渴望，魔芋、豆干和土豆等又饱了肚皮香了嘴巴。
排队没有买到的人，虽然体会不到这种享受，可看到那些吃过的人一脸陶醉的表情，便是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各自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早起一个钟头来排队。
两百套煎饼果子一时半会儿卖不完，不过王金凤在张桂芳的悉心教导下，经过两天的耳濡目染，己勉勉强强能上手了。
煎饼果子并不复杂，关键要领在火候的控制和酱料的调配。酱料是张桂芳调好的，王金凤就差火候控制了，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她需要时间的磨练。
童更生见没啥忙帮了，便对张桂芳三人打了招呼，就乐呵呵地进厂去了。
王金凤见状连忙凑到王银凤耳边嘀咕道：“银凤，那童更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发现他总是偷看你，那眼神很不对劲哟。”
“大姐！你瞎说啥子！怎么可能嘛！”王银凤翻了个白眼，佯装生气了。
她一个己婚妇女，别人一个未婚青年，两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像是猜到了王银凤的想法，王金凤又调侃道：“说不定别人好你这一口呢？己婚的，有经验，更有味道。”
“你－－”王银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大姐平时老老实实的，这个时候咋变得如此奔放呢？难道姐夫平时没有喂饱她，害得她也蠢蠢欲动？
“你们两个没事干了？”张桂芳摊着煎饼没好气道，不用看就知道这两人在聊啥。
真是没出息，八辈子没见过帅哥。
王金凤和王银凤听罢赶紧闭了嘴，周围还有其他工人呢。她俩说得是悄悄话，差点被老妈挑破了，要是被大家知道了，她们的脸往哪儿搁啊。
不一会儿，王银凤称有事要去宾馆，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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