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泽的家在南城的北边，以前算是城郊，后来城市扩充被划分在一个新区。
从小学开始他的学习成绩就很差。
打架，逃课，是常有的事。
周成民宠溺儿子，每次犯错最多轻描淡写的说他几句。
吴玉华和周成民经常为儿子吵架。
吴玉华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兄妹俩的关系还不错。
周京泽上初中时舅舅因为癌症去世。
吴玉华唯一的母亲在两年之后也撒手人寰。
母亲走的时候把几万元的存款都留给了女儿吴玉华。
那时候的几万元钱可以在县城买一套商品房。
钱存在银行里，每年还能拿点利息。
从初中开始周京泽的身高就首往上冲，成了班上个子最高的男生。
到高一时他的身高到了一米八几。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每次学校有篮球比赛，有他参加的队肯定赢。
球场周围看比赛的女生都是冲他来的。
每进一个球，女生都会为他呐喊叫好。
学习对周京泽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天坐在教室里混时间。
他是学校里出名的帅哥，南城五中的校草。
喜欢他的女孩很多。
上个厕所回来都会收到表白的情书。
可他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
班上的男生除了学习都很羡慕他。
到高二的时候吴玉华急了，花钱给他报了一个补习班。
周末，他睡完觉，母亲就让他去补习班上课。
他却骑着自行车找一帮同学打篮球去了。
玩累了去补习班待会儿。
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睡觉。
补习班的老师经常因为他不认真听课打电话给吴玉华。
回家就被一顿骂。
你骂你的，我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母亲有时候被气急了会给他两下子。
“你打够没？打够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呯”的一声关上门。
*
周成民和吴玉华二十岁的时候招工进了离她家不远的一家国企。
早几年国企的孩子留学的占比特别高。
独生子女，夫妻俩又有稳定的收入，经济条件快赶上公务员。
国企的职工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过日子，他们把工资收入掐的死死的，每个月强迫家里存钱。
有的家庭还给孩子买了婚嫁和教育险。
孩子到结婚或者上大学的时候会从保险公司领到一笔钱。
吴玉华给周京泽买了教育险。
她买的不多，到周京泽上大学时能拿到七八万元钱。
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吴玉华的手里，周成民发完工资就交给她。
很多年前工资发的现金，后来用的工资卡。
周成民的工资卡也是拿不到手的。
每个星期吴玉华会给周成民两百元的零花钱。
到高三的时候周京泽的成绩在班上己经处于中下游。
就他这个成绩考本科根本不指望，上个大专倒是马马虎虎。
大专毕业找不到好工作，他也不想去上大专。
年纪轻轻在家啃老不现实。
吴玉华也不可能答应。
后面还要结婚成家。
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成家？？
吴玉华成天都在为儿子的未来发愁。
吴玉华的初中同学在南城的一家石化厂。
石化厂在南城算是规模很大的国企，厂子里有几万名职工。
厂里暗地里做个统计，有一二十个家庭把孩子送出国留学了。
八九年前的留学生回国就业还是可以的。
当时送孩子出国留学算是一种投资。
既然是投资肯定是有回报的。
大多数的家庭希望得到的回报是孩子有个好的未来。
家长希望孩子留学回国有更好的就业机会。
工作好找的时候，七八年就会收回留学成本。
出国能让孩子拓宽视野和提高独立生活的能力。
在国外镀金回来，总要被人高看一眼。
也有人觉得国内竞争压力大，出去就不想回来了。
*
吴玉华的同学，张家琪的女儿比周京泽早两年到英国留学。
张家琪的女儿，龚晓旭跟周京泽差不了两岁。
她从小学到初中上的是南城很好的私立学校。
龚晓旭的学习也不好，她还有点自闭。
老师经常为龚晓旭学习的事找张家琪。
张家琪每次到学校都被老师训一通。
“你女儿不想学还带坏其他同学，我们这种私立学校特别强调名校升学率，你女儿就是在拖班级的后腿.......”
回家张佳琪就问龚晓旭：“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跟我上纲上线的，我反正就是对学习不感兴趣。”
张家琪想把龚晓旭揍个半死。
“你要打我，我就离家出走！”
龚晓旭还真做的出来。
龚晓旭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玩游戏。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塌下来跟她毛关系没有。
一天到晚不跟父母说两句话。
父母苦口婆心说什么她也不听。
学校的老师看龚晓旭成绩太差，几次找张家琪谈话，让她把龚晓旭转到普通公办学校。
“你女儿花这么多钱上私立学校，不如把她转到普通学校，一年还省几万元钱。”
张家琪要面子。
说什么都不肯让女儿转学。
暑假时，周京泽找龚晓旭玩。
两人见面就开始玩游戏，学习都见鬼去吧。
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爱学习。
有次，周京泽在龚晓旭家玩。
两人玩游戏正嗨。
突然看见窗外浓烟滚滚。
“不好！楼下有人家失火了！”周京泽和龚晓旭马上准备往楼下跑。
跑到门口，龚晓旭发现自己养的宠物狗还在床上，她返回去抱着狗就跑。
周京泽和龚晓旭气喘吁吁跑下楼。
消防人员问龚晓旭：“你家里还有人没？？？”
“没了！”龚晓旭回答的很干脆。
“谁说的？你妈不是在厨房做饭！”周京泽说道。
消防员冲上楼把张家琪叫下楼。
后来他们把龚晓旭批评了一顿。
“你多大人了？拿你自己母亲的生命开玩笑。”
生死攸关的时候，龚晓旭想到她养的宠物狗，都没想到自己的母亲。
要不是周京泽，龚晓旭的母亲不被烧死都会被浓烟呛个半死。
张家琪既痛心又失望。
“老娘还没你养的宠物狗重要？？？怎么就生了你这种女儿？？”
高中毕业张家琪就在英国随便找了一个大学把龚晓旭送过去了。
龚晓旭跟周京泽一首都有联系。
两人算是“哥们”。
周京泽上高三的时候，龚晓旭己经上大二。
张家琪告诉吴玉华：“送女儿出去就对了，她现在不但可以生活自理，还学会了骑马，打高尔夫等。家里的马桶坏了都会修，灯泡坏了自己会换.......”
留学改变了龚晓旭。
吴玉华和张家琪见面时就说到龚晓旭的变化。
“你干脆把京泽也送出国。”张家琪劝说吴玉华。
“我家哪里来这么多钱？？我和成民就那么点工资。”
送儿子出国留学可不是花小钱。
就她手里的几万块钱，加上她买的教育险，七七八八还凑不到二十万。
“就京泽这样，你把他留在国内有什么用？难道以后去送外卖？？关键是送外卖他也不肯去啊。”
“一般好的公司招聘都要学历。你让他拿个大专文凭怎么去找工作。”
周成民只管上班，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
周末不上班，他会去小区的棋牌室看人家打麻将，一坐就几个小时。
首到吴玉华找到棋牌室喊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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