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儿子京泽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学习不好就没有好工作，以后成家可咋办哟。”
吴玉华和周成民一见面没说几句就吵起来。
“你就不能管管儿子？马上高考了，考不上好大学可咋整啊？？”
“你不是在管吗？就你能耐，咋连儿子都管不好？？”
周成民这人心大得很，好像连儿子的未来他都不咋操心。
吴玉华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离厂区可近了，小区里大部分都是单位的职工。
吴玉华看着存款利息那么低，心一横，花两千元一平米在市区贷款买了一套八十几平米的房子。
除去夫妻俩的公积金，每个月还要还几百元的贷款。
买房的时候周成民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我们又不住在市区，买那里的房子干啥？？”
“我听我同学说房子以后肯定会升值的，万一以后房价涨了，我们不就赚大发了。要是实在不涨，就给儿子当婚房呗。”
江北到市区说起来交通倒是挺方便的，就是早晚高峰的时候特别堵车。
那时候有句话可流行了：宁在江南有张床，不愿在江北有间房。
*
高三啦，好多学生都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
“京泽，大专你上不？”吴玉华问儿子。
“上啥大专啊？？？”
“有本事你考个本科给我瞅瞅。不想上大专你想干啥？”
周京泽自己都没想好要干啥。
吴玉华一烦就找张家琪唠嗑、发牢骚。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周成民，这人没上进心，家里事也不管……”
“听我的，把儿子送出国，换个环境说不定就变好了，就像我家龚晓旭。”
张家琪可不知道龚晓旭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一个人在伦敦哭了多少回，骂了父母多少次。
吴玉华回家试探着问周京泽：“要是送你出国留学，你最想去哪个国家？”
“美国！”
“为啥选美国？”
“喜欢呗！”
周京泽初中时就看了不少好莱坞大片，被男主迷得不要不要的。
他太想去美国看看，想知道美国到底是个啥样的国家。
“去美国留学，费用可高了，学校申请也难。而且你成绩又不好。”
“我听人说成绩不好也能去美国留学，就看你咋操作了。”
吴玉华问张家琪：“你送龚晓旭去英国是咋整的？”
“我哪懂这些啊，都是我家那口子找的留学中介，他们办法多着呢。”
吴玉华准备在南城找留学中介。
张家琪的老公咨询过几家留学中介，把地址和联系电话都给了吴玉华。
周末。
吴玉华坐公交车来到市区一家留学中介。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推门进去。
前台小姑娘问她：“干什么的？我们是留学中介。”
一张风霜雪雨的脸，皮肤又黑又粗糙，头发毛毛糙糙的。
乍一看，还以为吴玉华从田里上来。
前台根本就想不到她是来咨询留学的客户。
“我....想咨询.....点事。”吴玉华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小姑娘走到吴玉华面前准备推她出去。
“小姑娘，你干啥呀？这么看不起人呢？？？我是来咨询儿子留学的。”
“你儿子多大？准备去哪个国家？”小姑娘马上变了脸。
“高三，去哪个国家合适不是来咨询你们吗？？真是的。看我不像有钱人么？？？”
吴玉华很凶，说话的语气干脆利落。
“阿姨！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你走错门了。”
“小姑娘，你是看我不像你们的客户吧？”
女孩被吴玉华问的不好意思。
“阿姨，你先坐，我去叫人出来跟你沟通。”
女孩倒了一杯水递给吴玉华后转身去里面的房间。
她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
“外面来了一个阿姨，我看她那样根本就不可能送孩子出国留学，她却说是来咨询的。”
前台小姑娘对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说道。
“不是客户就把她打发走，浪费时间干嘛？？”
女子是中介机构的老板沈淑颜。
“沈总，我刚才己经让她生气了，再去说什么她肯定要发火。”
沈淑颜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外面接待室。
面前坐着一个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讲究的中年女人。
沈淑颜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阿姨，你想送儿子出国留学？？”
“是啊！我儿成绩不好，考本科没希望，听朋友说送出国拿个文凭不错.......”
吴玉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留学要花不少钱，你和你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丈夫是国企职工，我买断出来干点别的。”
“原来是这样。你们想把孩子送到哪个国家？”
“我们不懂，你先介绍一下。”
沈淑颜拉开椅子坐在吴玉华对面。
“费用低一点的韩国，马来西亚等。”
吴玉华摇头。
“再好一点的亚洲的新加坡，日本，中国香港。”
“香港我们肯定不考虑。”
费用再便宜的就是欧洲的法国，德国还有新西兰等。
“这些国家我们也不考虑。”
“那只有美，加，奥，英。具体的说就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这里面费用最高的是美国。”
“美国一年的留学费用是多少？？”
“根据学校的性质，地理位置，和专业的不同，价格也差很多。公立大学便宜点，私立大学贵一点。加上生活费一年大约在20万—55万人民币左右。”
公立大学申请难，对学生自身要求高，不单只是看成绩还要看别的方面。
沈淑颜给吴玉华大概介绍了一下。
吴玉华还有事，暂时只问了美国留学的情况。
“我今天先问这些，回家还要考虑考虑。”
“阿姨，只要你们经济上没问题，我们都有办法把孩子送出去。”
沈淑颜让前台给了一张名片给吴玉华。
“下次你来，可以把你儿子一起带来，我们当面沟通后可以准确的判断他去哪个国家合适，学什么专业。”
“好！下次来之前我先跟你们打电话。”
*
吴玉华走留学中介就开始算账。
私立学校一年五十五万，西年下来就是两百多万。
就是公立学校一年都要二十几万，西年下来也是一百多万。
到哪里去凑这么多钱？？
回家怎么跟周成民说？？
夫妻俩就是不吃不喝也拿不出一百多万。
私立大学学费高，很多国家都这样，跟国内差不多。
上公立大学便宜。
就周京泽这成绩怎么去申请？？？
吴玉华又打电话给张家琪的老公。
“我家京泽这样，你觉得怎么去留学？？”
“这个你不用愁，中介有的是办法，就是你要多掏钱。”
送龚晓旭留学张家琪夫妻俩什么都没管，都甩给中介操作的。
她家经济条件好。
张家琪的丈夫是大学生，早年就辞职去深圳闯荡，因为头脑好使，做人圆滑，还真挣到不少钱。
后来回南城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他的公司在南城还算可以。
有钱人办事用钱解决问题，没钱的人花时间换金钱。
吴玉华怎么能跟人家比。
她准备花时间再跑几家中介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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