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手

1930年就这样在忙碌中匆匆逝去，转眼迎来了风云变幻的1931年——这个对所有国人而言刻骨铭心的年份。九一八事变的枪炮声震碎了东北边境的宁静，也击碎了无数中国人安享太平的美梦。

虽然明知身处影视世界，但妘瑞风能清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触感：会疲惫，会心痛，会孤独。这种深入骨髓的沉浸感，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认识到，自己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既是真实世界，便该留下些痕迹。"抱着这样的念头，妘瑞风决定解开自我设下的枷锁。闭门造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上海滩这个大染缸里，最不缺的就是作恶多端的鼠辈。此刻的他急需一场洗礼，来检验这大半年苦修的成果。

而重新开业不久的美华戏院，作为黑恶势力盘踞的 “毒瘤”，便成了他的首个目标。

农历十月十五的雨夜，青石板路面反射着惨白的光，妘瑞风裹着黑色雨氅潜入戏院后巷。他屏息凝神，听着里面传来的喧闹声与调笑声。

当他踹开房门的瞬间，屋内众人的惊呼声与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刺鼻的腥味让他胃中翻涌，可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混混在自己面前求饶、挣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掌控生死的 “权力”。

杀戮从最初的迟疑变得愈发狠厉。当那个曾在工厂门口嚣张跋扈、掌掴他的汉子，此刻双腿颤抖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时，妘瑞风却感受不到预想中的复仇。黑洞洞的枪口下，他看到的是人性的懦弱与扭曲，是这个黑暗社会的缩影，更是自己在暴力中逐渐迷失的倒影。

处理完一切，妘瑞风又想起了豪哥 —— 那个在之前冲突中侥幸逃脱的黑帮头目。他站在雨中，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心中却在思索：父母的死是否真与他有关？但事到如今，真相似乎己不再重要。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对未曾谋面的 “父母” 始终缺乏情感联结，又或许是经历太多生死后，他的心己渐渐变得冷漠。

回到英租界的别墅时，雨仍在下个不停。宅院里除了二虎的姐姐小凤和妹妹，并无他人。“小凤，给我放洗澡水。” 妘瑞风扯松领带，疲惫与亢奋交织。看着前来应门的小凤，曾经面色蜡黄、身形瘦弱的少女，如今因生活改善而白皙红润，他心中邪念骤起。小凤的反抗显得那样无力，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女性的命运往往身不由己。

三次发泄后，妘瑞风终于平复了内心的躁动与阴郁。他看着蜷缩在床边、泪流满面的小凤，语气冰冷：“进了我家，就得认清现实。再哭，信不信我继续？” 见小凤止住哭泣，他才放缓语气：“只要安分守己，跟着我不会吃亏。” 随后，他整理好衣衫，转身走向书房 —— 那里，还堆放着今晚从美华戏院搜刮来的战利品。

打开保险箱，成沓的庄票、金灿灿的黄鱼在灯光下闪烁。当看清庄票上的巨额数字时，妘瑞风忍不住笑出声。可这笑容里，既有意外之财带来的喜悦，也藏着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迷茫。在这混乱的世道中，他究竟是在惩恶扬善，还是在一步步滑向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