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能看见什么信息。”苏璃声音冰冷地说道。
“不是模糊的线…是…是能量的流动。人的动作，力量的爆发点…”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很细微的地方，比如李三那条铁胳膊和身体连接的地方…或者…那个影蛇动手时，手腕那里能量会卡一下…”
他省略了“解析”这个词，更隐去了能“看到”弱点、物质结构、生命体征等信息的能力，只描述了战斗中最首观、也最无法完全否认的部分。
“能量流动？”苏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虽然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明确地探究。
“具体到什么程度？是感觉？还是…视觉化呈现？”
“像…像透明的…发光的线或者…节点？在动。”陈歌描述得尽量模糊，“越集中精神，看得越清楚一点…但很耗神，看久了头要炸开一样…”他适时地表现出痛苦的神情，揉着太阳穴。
“昨晚…想看清你的时候…就是强行想看…结果…”他露出一丝后怕的苦笑。
陈歌说完，苏璃和周振坤对视一眼，难以掩盖内心的震惊。
因为这类规则类的异能，少之又少，想掌握这种异能极其困难。
“小璃，这里你来负责，我还有点事...”周振坤说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急促地离开了房间。
“陈歌，你很有价值啊，怪不得影蛇会找上你。”
不等陈歌回答，苏璃的战术目镜似乎有微光一闪而过，冰冷的声线毫无波澜：“‘影蛇’，‘归零教团’组织的D级通缉犯。以暗影操控和暗杀闻名。”她的话像是一块冰砸进死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性。
“归零教团？”陈歌想起了影蛇抛过来那张刻着扭曲蛇纹的黑色的金属片。
“一个信奉混乱、异界存在、进行恐怖活动的黑暗组织。”苏璃的解释冰冷而简洁，没有任何情感渲染。“‘归零教团’，信奉‘深渊’的疯子。目标是引导末日降临，将一切‘归零’。”她提到“深渊”时，语气带着一丝极淡却清晰的厌恶。“他们是人类的毒瘤，也是GSDC的首要清除目标之一。”
“GSDC？”陈歌顺势问道，这是他必须了解的部分。
“全球源能防御理事会，简称 GSDC。”苏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板的官方腔调，“由新时代主要国家联合成立，旨在应对源力复苏和异变凶兽入侵危机，维持秩序，保护幸存者，建造并管理庇护都市。”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强调某种界限，“我们代表秩序。”
“但在我们华夏，GSDC 只是明面上的官方组织，但最厉害的是守卫者。当然类似这样的组织也有其他国家的，例如鹰国的神盾局、约翰国的皇家特工等。
“像江城这样的庇护都市，有多少？”陈歌试探着问，试图勾勒出这个陌生世界的轮廓。
“在华夏境内，由GSDC首接控制或提供主要庇护的大型都市，现存二十座。江城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为偏远的城市之一。”苏璃的回答精确而有限，“庇护都市之外，是荒野区。那里是异兽、失控源力、空间裂隙碎片、以及各种非法组织的乐园，危险等级极高。”
“影蛇…和那个归零教团为什么会盯上我？”陈歌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颤抖。
“未知。”苏璃的回答干脆利落，战术目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可能与你觉醒的异能有关，可能与你身上残留的某种能量标记有关，也可能只是你倒霉，出现在了他们某个计划的节点上。需要调查。”她话锋一转，“说到异能。你昨晚的状态，能量爆发、感知异常、昏迷前微弱的精神探测反噬…综合判断，你己踏入‘觉醒’境。”
“觉醒？”陈歌配合地露出困惑。
“源力刺激下，人类个体突破自身极限，获得超越常规能力的过程，即为‘觉醒’。”苏璃如同在背诵教科书。
“这是异能之路的起点。之后是‘凝源’，凝聚稳定的源力核心；‘化形’，能量具现形态；‘领域’，初步掌控空间规则；‘破虚’，突破空间桎梏；‘神藏’，挖掘生命潜能…越往上，力量越强，但道路也越艰险。”
“异能种类繁多，主要分为元素、强化、精神、规则、特殊五大类。你的能力…”苏璃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歌身上，带着冰冷的审视，“初步倾向为极其罕见的‘解析类’，疑似触及‘规则系’的信息层面。潜力巨大，但反噬风险同样巨大。昨晚的能量失控就是警告。”
她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下。潜力？反噬？规则系？这些词离他太遥远。他只关心一件事。
“我妹妹…陈舞…她的病…你们有办法吗？”陈歌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和卑微的祈求。
苏璃沉默了一瞬，战术目镜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数据流划过。
“她的‘基因崩溃症’，根源是五年前的一次源力潮汐污染，常规医疗手段只能缓解，无法根治。”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陈述着残酷的事实。“GSDC医疗部有最前沿的研究，但治愈…需要契机，或者…极其特殊的资源。”
特殊的资源？陈歌的心猛地一沉。这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世界很残酷，陈歌。”苏璃的声音如同最后的总结陈词，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力量是生存的基石，也是灾祸的源头。GSDC能提供一定程度的庇护和基础资源，但前提是服从管理，接受评估，为维持秩序贡献力量。这是规则。至于你的选择…”
她的话没有说完，手腕上的微型通讯器突然无声地震动起来，发出只有她能感知到的特定频率。
苏璃低头看了一眼战术目镜内投射的信息，覆盖着目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周身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
她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陈歌，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虚弱，看到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陈舞的初步基因分析报告出来了。周叔紧急召见。”她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和公事公办，没有任何解释，转身快步离开了医疗室。
陈歌听到陈舞的检查结果出来，也不管身上的虚弱感，紧跟着苏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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