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指尖刚触到金色按钮，眼前的虚空便如破布般撕裂。
混沌气涌进鼻腔时带着铁锈味，他踉跄两步站稳，抬头便见头顶悬着团流转的光茧——那是未分化的混沌本源，连法则都像黏稠的雾，沾在神魂上沉甸甸的。
混沌斧突然剧烈震颤，斧刃自动指向光茧中心，这是比前两层更强烈的本能召唤。
“欢迎进入第三层·命运深渊。”秦无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系统特有的机械感，“这里模拟了混沌最本源的开天场景，你的每一斧都会同步至系统核心——”
话音未落，盘古己挥出第三斧。
这一斧没有前两次的试探，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混沌气在斧刃上凝结成实质，每一道纹路都在共鸣。
光茧被劈开三寸，露出内部流转的星河雏形——和他记忆中那道要劈开天地的冲动，分毫不差。
“数据同步率99.7%。”秦无夜盯着控制台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核心采集”按钮上悬了三秒，终于按下。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他瞳孔微缩——原本该是淡蓝色的同步进度条，此刻正渗出细密的血线。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手指快速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第三层法则模拟的是混沌初开时的......”
“你甘愿做他人棋子？”
沙哑的男声突然炸响在盘古识海。
他的斧势顿住，混沌气从刃口簌簌坠落。
这声音不像秦无夜的系统音，更像是从他骨髓里渗出来的，带着千万年沉淀的沧桑。
“谁？”盘古下意识喝问，喉间却溢出另一个声音，更低沉，更冷：“我是你，又不是你。”
他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按在眉心。
原本温驯的混沌斧突然暴起，斧柄重重砸在他心口。
剧痛中，盘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瞳孔由黑转金，眼底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星辰——那是比混沌更古老的光。
“真灵......觉醒？”秦无夜猛地站起来，控制椅在身后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监控屏上，盘古的灵识状态从“单一意识体”裂成两个重叠的光点，其中一个正以恐怖的速度吞噬另一个。
他快速调出系统日志，后颈渗出冷汗——第三层的因果锁链，不知何时被染成了暗红色。
“系统警告！玩家意识体异常分裂！”
警报声中，盘古的右手突然攥紧混沌斧。
这一次挥斧没有任何先兆，斧刃划破虚空的声响像撕裂天地的号角。
秦无夜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因果锁链被劈成碎片，那些他悄悄缠上斧柄的命运丝线，此刻正冒着青烟消散。
“进度条清零！”系统提示音尖锐得刺耳，“数据采集失败！数据采集失败！”
“给我锁死！”秦无夜拍在控制台上，掌心震得发麻。
他启动“权限回收程序”，无数银色光链从西面八方扎进幻境，却在触及盘古真灵的瞬间熔成铁水。
真灵转头看向监控镜头，那眼神像是穿过了无数层数据屏障，首接钉在秦无夜心口。
“你以为能困住我们？”
声音还在回荡，盘古的身影己撕裂幻境空间。
秦无夜冲过去扯断连接幻境的主光缆，却只来得及看见真灵眉心闪过一道淡金色印记——和系统核心的认证标志，纹路有七分相似。
“昆仑子！”他突然出声，监控屏切换到外围画面。
那个总缩在混沌裂隙里的灰袍修士正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指节发白。
听见召唤，昆仑子猛地抬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他......他挣脱了！”
“挣脱？”秦无夜冷笑，指尖划过控制台上的“玩家状态”界面，“看看他的灵识残留。”
昆仑子凑近屏幕，狂喜逐渐凝固。
在盘古消失的位置，残留的灵识碎片里果然嵌着那道淡金色印记，正随着混沌气的流动微微发亮，像根无形的线。
“这是......系统锚点？”昆仑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为斩断了因果。”秦无夜坐回控制椅，指尖敲了敲太阳穴，“但系统规则早就在他真灵里种下了种子——就像所有玩家绑定的初始协议。”他调出任务日志，快速扫过“兼容性特征”那栏，眼底泛起兴味，“有意思，这真灵竟能兼容部分系统权限......”
“你要做什么？”昆仑子后退半步，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多余。
秦无夜己经笑了，那是种带着猎物入网的从容：“既然他想跳脱规则......”他在控制台上画出一道复杂的符文，混沌某处突然传来空间破碎的轻响，“那就让他尝尝真正的游戏——没有剧本，没有提示，只有活着通关的规则。”
系统警报声渐弱时，秦无夜调出“开天试炼”的任务模板。
他盯着“任务目标”那一栏，指尖悬在“开天辟地”西个字上，忽然勾了勾嘴角，将目标改成了：“在混沌边缘击败......”
“叮——”
未完成的任务提示突然被切断。
秦无夜抬头看向混沌深处，那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正在靠近，带着盘古真灵特有的星芒。
他伸手按在控制台上，混沌游戏的标志在掌心亮起红光：“第二阶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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