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游戏舱内，秦无夜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划出最后一道银纹。
全息投影里，"开天试炼"的任务模板正泛着幽蓝光芒，他盯着"任务目标"栏里被修改的字迹——"在混沌边缘击败螭龙，获取开天幻影碎片"，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让你挣脱幻境又如何？"他屈指叩了叩悬浮的数据流，那些纠缠着盘古真灵的系统锚点正随着指令闪烁，"规则的网，从来不是困住猎物的牢笼，而是引导他们自己撞上来的诱饵。"
控制台突然发出轻鸣，右下角的"信息泄露"进度条跳至100%。
秦无夜抬眼看向监控屏，画面里，盘古正立在混沌裂隙前，青铜色的脊背绷成一道弦。
他能看见那道真灵在盘古眉心若隐若现，像团不甘心的火焰，但更清晰的是盘古眼底翻涌的灼热——对力量突破的渴望，比任何系统绑定都更强烈。
"该上场了。"秦无夜对着空气弹了个响指，混沌深处某处，一道暗金色符文悄然没入虚空。
那是他趁盘古挣脱幻境时，用系统权限植入螭龙体内的感应符，此刻正随着任务信息的扩散，在混沌气里荡开细微的涟漪。
监控屏切换画面。
盘古转身时带起的气浪掀飞了旁边的灰袍，昆仑子踉跄两步，枯瘦的手死死攥住腰间的青铜铃："盘古道友！
这任务......这任务里的螭龙，可是当年与你共饮混沌泉的古族！"
"与我何干？"盘古的声音像山岩相撞，他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团星辉——那是系统任务奖励里"开天本源"的虚影，"我要的是突破至混沌圣人的契机，不是什么旧情。"
昆仑子的青铜铃在掌心震得发烫，他望着盘古大步走向混沌边缘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劝。
灰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系统锚点在盘古真灵里跳动，像根看不见的线，正将那位混沌巨神往早己设好的局里牵。
混沌边缘的雾气突然翻涌。
盘古的脚步顿住，他望着前方突然凝实的身影，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条遍体鳞甲的巨兽，龙首蛇身，鳞片泛着暗金与墨黑相间的光泽，最醒目的是眉心那道竖瞳——和他记忆里某个捧着酒坛坐在混沌泉边的身影，重叠了七分。
"你还是来了，盘古。"螭龙的声音沙哑如古钟，尾音带着混沌气流动的嗡鸣，他扫过盘古掌心的星辉，竖瞳里掠过一丝悲悯，"可你还记得当年，是谁帮你封印那把斧头？"
盘古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有碎片般的记忆突然涌来：混沌泉边，他握着那柄斩出裂痕的开天斧，斧刃上的法则纹路正疯狂啃噬他的神魂；螭龙将酒坛砸在他脚边，酒液混着混沌气渗入斧柄，一道暗金符文缓缓爬上斧身......
"是你......"盘古的声音发涩，他望着螭龙眉心与自己记忆重叠的竖瞳，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当年......"
"当年你怕走火入魔，主动求我封印力量。"螭龙甩动尾巴，带起的飓风撕开混沌雾障，露出下方翻涌的混沌海，"现在你为了所谓的突破，又要来取我的命。"他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这就是你说的'大道无情'？"
盘古的手掌按在腰间未出鞘的斧柄上。
他能感觉到系统留下的"灵魂共鸣链"正勒着真灵，每动一分力量，就有细密的刺痛从识海深处传来——那是秦无夜为防止他彻底失控设下的限制。
"动手吧。"螭龙的鳞片泛起幽光，身后浮现出九道混沌法则虚影，"要么杀了我拿碎片，要么永远困在化神境。"
战斗爆发的瞬间，混沌海掀起千丈浪。
螭龙的尾巴横扫而来，带起的气刃在虚空中割出蛛网般的裂痕。
盘古挥拳相迎，拳风却在触及龙鳞的刹那滞了滞——共鸣链在识海收紧，他的力量被生生压下三成。
"这就是系统给你的'自由'？"螭龙的竖瞳里闪过狡黠，龙爪突然化掌，按在盘古胸口，"你以为挣脱了幻境，却不知道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画好的格子里！"
剧痛从胸口蔓延，盘古的嘴角溢出金血。
他望着螭龙掌心里流转的远古秘术符文，突然想起秦无夜说过的"没有剧本的游戏"——原来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被引导。
"叮——系统检测到玩家生命危险，触发辅助增幅机制。"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盘古感觉有热流从丹田升起。
那是系统注入的临时力量，像团火顺着经脉窜遍全身，共鸣链的刺痛被灼热覆盖，他的拳速突然提升三倍！
"喝！"
盘古的拳头重重砸在螭龙心口。
龙鳞碎裂的脆响里，螭龙被轰飞数十里，撞在混沌壁垒上。
他咳出黑血，却笑得更肆意："你终究逃不过命运......"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每一片鳞甲都化作星光，最终凝聚成一块巴掌大的碎片，飘向盘古。
"开天幻影碎片己获取。"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盘古接住碎片。
碎片里流转着他熟悉的开天斧纹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系统规则波动。
"恭喜完成'开天试炼'，是否开启下一阶段——【真正开天】？"
半空中浮现的系统光屏映得盘古眉眼发亮。
他望着光屏上的"是/否"选项，手指悬在"是"上方，又缓缓移向"否"。
可当他触及"否"字时，识海里的共鸣链突然收紧，疼得他闷哼一声。
"这一局，我还能拒绝吗？"盘古望着掌心的碎片，声音里混着自嘲与不甘。
他抬头看向混沌深处，那里有双无形的眼睛正注视着一切——他知道，从他捡起碎片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混沌游戏舱内，秦无夜转动着手中的开天幻影碎片投影，嘴角勾起弧度。
他调出盘古的状态面板，看着"忠诚度"一栏从30%跳到了55%，指尖在"真正开天"的任务模板上顿了顿，最终按下确认键。
"第二阶段，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目光投向混沌最深处——那里，有更有意思的"玩家"正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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