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是真可怜,遇到这种人】
【我还买了她的展览票,真是被骗了】
【之前那封遗嘱也是假的吧?她图的就是林家的资产】
苏蔓宁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程晚立刻发来语音。
“你别看评论,我已经联系律师团队了,现在主要问题是有人在恶意散布伪造资料,公关团队那边也开始反击。
蔓蔓你听我说—你不要被带节奏!”
“我们可以应对!”
“但你一定要稳住!”
苏蔓宁靠在墙边,闭着眼,指尖掐进掌心。
她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除了江如云,不会有第二个人。
她这段时间不回应、不反击,就像在她眼中输了,她越是不动声色,江如云就越觉得不甘,越要把她从所有人的目光里拖下来。
她已经预料到了。
可当这一切真正扑面而来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恨这份无力感。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用尽全部力气为清白奔走。
她坐回椅子,盯着那幅尚未完成的《聆听》,笔尖贴着纸面,却迟迟落不下去。
外头风声渐起,伴随着雨点再次敲打窗棂,她忽然想到父亲曾经说的那句话。
“蔓蔓,不要让别人把你画的线条擦掉!”
她低头苦笑。
“爸,对不起,我又快撑不住了!”
门铃忽然响起,她没有去看是谁,只说了声。
“不开门!”
外头没有回应,几秒后,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蔓宁,是我!”
是林庭深。
她心头微震,下意识转身,声音却依旧冷静。
“你来干什么?”
“我看到了网上的那些东西!”
“我在处理,和你无关!”
“我没来处理!”他在门外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我没有出面为你辩解,不是因为我想撇清关系,是因为我知道—你最恨的,就是我用‘林庭深’的身份替你说话!”
“你不需要任何人为你开口!”
“你自己,就是一座山!”
“可蔓宁,你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但我还是要说!”
“我不会让他们毁你!”
“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挽回你!”
“我是为了不让你再被他们踩在脚下!”
苏蔓宁靠着门,手紧紧握着门把。
她的喉咙一阵哽咽,指尖发颤,却还是没有开门。
门外林庭深没有再说话,只听见他的脚步声缓缓远去。
而他留下的话,像一把火,灼在她心底那块早已结痂的伤疤上。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转头坐回画布前。
这一次,她不再画背影。
她开始画一个人面对风浪,眼睛睁着,背脊挺直,周围全是风雨,可她的眼中,有一束光。
画室的灯光通宵未熄。
第二天清晨,当江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棂洒落进屋,苏蔓宁仍坐在画布前,一夜未眠。
她终于完成了那幅画—那是她第一次画自己,正面。
女子站在风暴中央,头发凌乱,眼神冷静,身后的山峦暗涌,远方的天光模糊不明,唯一清晰的是她手中的画笔,直指前方。
她把它命名为《无声之盾》。
她画得极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部气力,却也是第一次,她画完一幅作品后,泪水顺着下颌静静滑落,却没有任何抽噎声。
那是太久压抑后的释放。
那一夜之后,江如云派人散布的造谣开始泛滥。
无论她画了什么,都有人能将之解读成“矫情”、“作秀”、“试图洗白”。
甚至有帖子列出她的画价上涨的趋势,说她“以离婚换声量”,她的作品是“情感消费的工具”。
而林庭深如他所说,始终没有出面。
他没有在微博上为她发声,没有召开记者会,没有找任何人替她澄清。
但所有知情的人都明白,这一次,他用的不是话语,是行动。
展览馆依旧如期开放,他重新调配林氏的基金,默默为她的作品设立了版权维.权专项团队,不挂他名,所有对她画作的抄袭、辱骂、恶意诽谤,都在第一时间内被起诉、处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画室对面租了一间无窗小屋,安静办公,偶尔一坐就是一天。
程晚一开始是反对的,但后来却什么也没说了。
她知道,他不会再靠近。
不会再敲门,不会再送花,不会再说“我错了”,他像是终于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旁观者,一个护在她身后却不再打扰她世界的人。
而江如云却是越发歇斯底里。
她原以为林庭深的沉默是冷静,是放下,是准备接纳她。
可她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等转身的机会,而是……在赎罪。
他已经不打算和她、和任何人再开始。
他的全部,早已留在那个关上门的女人身上。
她恨,她愤怒,她在一次宴会中故意接近记者,吐露“内幕”,暗示苏蔓宁“曾在婚内与他人关系暧昧”,但很快,她被实名起诉。
是林氏法务团队亲自递出的律师函,署名却不是林庭深本人。
她终于明白,这座城市,已经没有她容身的位置了。
而苏蔓宁,在那之后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她大学时的导师,声音微哑,却格外亲切:“蔓宁,最近你画得很好。
我一直在看!”
“你不需要任何证明,你本来就值得!”
那一刻,她哭了。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终于有人还记得她最初为什么画画。
不是为了争输赢,不是为了爱一个人。
是为了她自己。
她挂断电话后,走到画室门口,坐在门槛上,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意缓慢而沉静。
她抬头看见林庭深站在对面街角。
他没有避开,也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她。
她站起来,走进画室,没有向他挥手,也没有点头,甚至没有看他太久。
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可他知道,那一刻,她不再恨他了。
她不原谅。
但也不再仇。
他低头,转身离去,脚步比往常更轻。
而她,在那一刻终于可以安心地关上门,不再害怕门外的影子属于谁,也不再因为过去的执念停下手中的笔。
第二天,她开始筹划一场小型公开课—
她想教画。
不是为了名利,只是想告诉那些被生活撕扯过的人,哪怕人生被打碎,只要你还握着一支笔,总有一条线能把你重新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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