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句话的时候,刚走完一整天的点滴!”
“程晚,我不是不心疼他!”
“是我心疼了太多次,心已经不是我的了!”
—
而林庭深这边,站在林氏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窗外江城晨光慢慢透出,街道车流如织。
他将手机握在手里,刚刚收到周言发来的信息:
【照片压下来了,证言也撤了。
她不会再被黑!】
他没回,只长久地望着窗外,像是在从玻璃中寻找她的影子。
他知道她不会谢他,也不屑于说一句“你还不算太迟”。
可她不骂他,也不躲他。
已经是他唯一能得到的“回应”了。
周言推门进来时,他语气淡淡地说:“去准备一下,把‘宁光基金’下一期的女性创业扶持板块扩大规模!”
“她不一定知道是你做的!”
“我没想让她知道!”林庭深低头:“她知道我在就够了!”
“可你这样……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那我就一辈子不求她原谅!”
“我只想她有一天走在街上,看到一块关于女性艺术空间的广告时,会觉得心里安稳!”
“她不一定想起我!”
“但我想她,能走得更远!”
—
而此时,江如云正在一家西郊的酒吧二层,和一位看起来像自媒体策划的人低声交谈。
“你以为她真有这么干净?”
“她不过是藏得深!”
“你给我想办法接近她身边的一个学生,越近越好!”
“我不要真料,我要把她的‘干净’变成‘装的’!”
“只要我把她的光污了,她就再也不是那个被人供在神坛上的苏蔓宁!”
“到时候,我要她自己从那个神坛上跳下来!”
“她踩着我的尸体爬上去的,我要她滚下来,给我磕头!”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你这么恨她啊?”
江如云冷笑一声:“你永远不会懂!”
“那个女人毁了我所有的骄傲!”
“可惜她以为她赢了!”
“她赢的,不过是我还没出手!”
—
江城的风继续吹着,带着入冬前最后一丝水气。
苏蔓宁坐在画室,重新打开那张素描。
她没有再翻面,而是继续画了下去。
这一次,她画得很慢,眉眼一笔笔细致描出。
最后,那人的眼神落成纸上,不再模糊,却不再温柔。
是她记忆里那个她爱过的人。
可也只是,爱过。
江城终于入了冬,夜晚的风割面而过,在街道与街道之间形成细密的回声。
天色愈发短,五点不到,天就黑得像油墨一样深。
苏蔓宁换上了厚一点的羊绒围巾,站在画室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行人撑伞匆匆走过,冷风裹着细雪,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冰意。
她的手指攥在围巾的边角,一点点收紧。
程晚还没回来,母亲在厨房帮她熬着红.豆桂圆粥。
屋子里灯光暖暖的,淡淡的煮粥香味在寒气中升起,却冲不散她眼底的沉意。
她刚刚接到一通电话,是她大学时期曾经辅导过的一位女生打来的。
那女孩因为想申请“宁光计划”的特邀名额,在网上被人私信质问“是否曾受到苏蔓宁在校期间的不正当照顾”。
那条信息截图里还附着她与那女孩过去课堂合影的照片,背景、构图都极为随意,却被标注了模糊的“特权”二字。
女孩哭着说:“苏老师,我没有说过任何关于你的话,我只是……我只是想报考那个项目!”
“可是他们现在说,是你在帮我铺路!”
“我好难受……”
苏蔓宁听着她的声音,鼻腔发涩,一时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没想到江如云还会动手。
她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绕过她本人,去扎那些她保护着的人。
“你不用解释什么!”她说:“你的努力,和我无关也足够耀眼!”
“剩下的,交给我!”
挂断电话那一刻,她手在抖。
不是气,也不是委屈,是一种极深的疲惫。
就像你苦苦守住了一堵墙,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外面混乱中拉回来,结果有人一遍遍在你背后挖缝。
她坐在画架前,将那幅刚完成不久的肖像素描又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男人的侧脸,轮廓像极了林庭深。
她本来想扔掉的。
可那一晚她画到深夜,手已经抬不起来,却迟迟舍不得落下最后一笔。
现在她把它贴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没有标注,也没有落款。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叫《遗物》。
—
另一边,林庭深从林氏的会议室走出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周言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对方记者已经回应了,说有收过匿名投稿,但内容模糊,图片来源不详,所以暂时没打算发布!”
“但他们已经有人知道了!”
“现在要处理吗?”
林庭深走进电梯,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眼底疲意深重:“等她出手!”
“她不动,我们不动!”
“她动,我让她彻底爬不起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盯着镜面里自己略显消瘦的脸,忽然说:“她还好吗?”
周言愣了愣,知道他说的是苏蔓宁,轻声应道:“还算稳定!”
“她在准备新展!”
“这次是以非盈利合作的形式在东城区老工业园区的那块翻修场地里开办的展览空间,名字叫—‘静层’!”
林庭深低头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她起名越来越干净了!”
“干净得……好像她早就不需要我了!”
“林总……”周言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林庭深却忽然低声道:“我不想她再背负我!”
“她现在的每一步都踩得稳!”
“我不能再成她的风险!”
“她不会接受你退让!”周言说:“她比谁都看得清你!”
“你越沉默,她越知道你还没放下!”
“你越安静,她就越不会动摇!”
“可我该怎么办?”林庭深.喉咙紧了:“她不信我了,我再靠近一步,她就更远一步!”
“她不骂我,不吼我,不提我,就是把我从她人生里彻底抽离了!”
“我再也不是她的情绪!”
“我连一个她需要回应的人都不是!”
电梯门在地下车库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他站在原地,忽然低声道:
“可我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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