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其实我从来不过。
从小爸妈忙，我习惯了把那一天当成普通的一天。
所以这次，也没告诉顾亦深。
甚至那天早上出门，他还特意嘱咐我：“下班早点回来，最近降温了。”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晚上去便利店随便吃点拉面，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就过去。
结果我万万没想到——
这一年的生日，是我人生里最想哭的一次。
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终于有人，把我当成全世界在过。
——
下班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
我没带伞。
公司楼下积水严重，我刚迈出门口，手机就响了。
【顾亦深：别动，我过来接你。】
我看着那条微信，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没一会儿，一辆熟悉的白色车停在门口。
他撑着伞冲过来，替我挡住雨，一句话没说，把我护进副驾驶。
我还在抖伞，他己经替我系好了安全带。
“冷吗？”
“有点。”我吸了吸鼻子，“突然下雨了。”
“嗯，我知道。”他把暖气调高，递给我一瓶热牛奶。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晚？”
他没回答，只是轻轻一笑：“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都对。”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我最大？”
他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生日。”
我心跳顿了一下。
“我查的。”他淡淡地说，“你身份证号写着呢。”
“你怎么查我身份证的？”
“你上次订外卖忘记关屏幕。”
“……”
我一时无言。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还有，你喝红豆奶茶不加红豆，只要冰牛奶，其实我早就记住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车窗上雨声哗啦啦地落，仿佛隔开了世界的喧嚣，独留我们两个的安静角落。
“顾亦深。”
“嗯？”
“你记得的，好像有点多。”
“我想记一辈子。”他说。
---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我们第一次看夜景的那片海边山丘。
只是这次不再是草地，而是一片漫天的灯海。
满地的星灯、流萤灯串、帐篷和餐桌，在夜色里像童话。
“你……”我瞪大眼睛，“这些是你……”
“我让朋友帮我布置的。”他走在我身边，眼神温柔，“你说你从来不过生日，但我想让你记得一次。”
“因为你出生那天，是我最应该感谢的日子。”
我的眼眶突然红了。
他牵着我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桌上是我最爱的奶油草莓蛋糕，和一支小蜡烛。
“你愿意许个愿吗？”
我咬着唇点头，闭上眼。
我愿望没说出口，只轻轻吹灭了蜡烛。
他没问愿望是什么，只在我睁眼那一刻，把一个小盒子递到我手上。
我打开，是一枚手链。
很细，不张扬，银色的链上挂着一个小字母“S”。
“代表我吗？”我问。
“不是。”他笑，“代表苏念，是我专属的那一个。”
“……你太会了。”
“那你答不答应？”
我抬头看他：“答应什么？”
“从今往后，每年生日都和我一起过。”
我盯着他好久，眼里都装满了灯火和他。
然后点头，哽着声音说：
“我答应。”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像是握住了一颗糖，又像是握住了整个未来。
“苏念。”
“嗯？”
“我早就想告诉你。”
“不是我遇见你才变得温柔，是我遇见你，才知道我原来也可以温柔。”
“你说你没什么特别的，但你知不知道——”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护着的人。”
我鼻尖酸得发烫。
他抱住我，低声说：
“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
“不是一年，不是几年，是——一辈子。”
——
那天夜里，他带我回家，帮我吹头发、替我盖好被子、握着我手入睡。
我睁眼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忽然就很想哭。
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因为我终于确定：
这辈子，我就是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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