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来得毫无预兆。
从清晨起床开始，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嗓子干、头发沉，连站起来都觉得轻飘飘的。
我用手背试了下额头，好像有点发热，但又不太确定。
于是，像所有不信邪的社畜一样，我还是拎着电脑去了公司。
然后，就在下午西点开会前，我在会议室门口首接晕倒了。
——
再次醒来，是在顾亦深的怀里。
他穿着白衬衫，额头抵着我的额角，低声说：“退了点烧了。”
我迷迷糊糊地眨眼：“我怎么……”
“你在公司晕倒了，他们给我打了电话。”他帮我把额头上的冷毛巾拧干，重新敷上，“吓死我了。”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听见他说这句话，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别哭。”他温声哄我，声音低到极致，“哭出来体温又得升。”
我小声问：“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没有。”他捏了捏我手指，“是太撑了。”
“顾亦深，我是不是总让你担心？”
“那我就多担心一点。”他把水杯递给我，“你不是负担，你是我主动想守的人。”
我想坐起来，他一手按住我肩膀：“别动，低烧还没退干净。”
“但我好饿。”
“我熬了粥，等我一下。”
他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白粥加一份鸡蛋羹热腾腾地端上来。
我靠在床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看他蹲在床边，用勺子一点点试温。
“你这样，我真的会被你宠坏的。”
“坏点也没关系。”
“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男朋友？”
他顿了顿，认真说：“是你未婚夫。”
我一下子咳出来：“你说什么？”
他轻笑，替我拍背：“你听错了。”
——
我睡了一整个下午，晚上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些，但身体依旧虚。
他替我量体温、喂药、换毛巾，全程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做完一切。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他怀里，他摸着我的头发，说：“发烧时最怕一个人。”
“但你不是一个人了。”
“以后不管你生什么病，我都在。”
我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半梦半醒间，像是喃喃说了一句：“我想嫁给你。”
他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我却己经沉沉睡去。
——
等我第二天醒来时，他正坐在床边替我叠毛巾，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斜落在他侧脸。
那一瞬间，我有种恍惚的感觉。
这个人，从某天开始，就一点点填满了我的生活。
连我最狼狈的样子他都接住了。
我咳了两声，他回头看我，笑了笑：“退烧了。可以下床吃早饭。”
我犹豫了一下：“顾亦深，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比如？”
“比如……我想嫁给你？”
他低头，给我戴上额温枪，然后说：“你昨天还说你想养十只猫，我都记着。”
“我……”
“不过，”他话锋一转，盯着我眼睛，“我最记得的是你那一句‘我想嫁给你’。”
我耳朵红了：“那是烧糊涂了……”
他忽然凑近我，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声音低得像晨风：“没关系。”
“你说过，我就会当真。”
“哪怕你只是说梦话，我也会当作是——你今生最确定的答案。”
我看着他，心跳快得不像样。
他却像看穿我似的，又笑着加了一句：
“当然，我可以等你再清醒一次的时候，再说一遍。”
我猛地拉起被子捂住脸：“你别说了！”
“晚了，我己经计划好了。”
“计划什么？”
“你嫁给我之后，家里养两只猫，不养十只。”
“你怎么知道我会嫁你？”
他低头看我，眼神像夜晚点灯的窗户。
“你会的。”
“你是我命里的姑娘。”
“这一点，我比你还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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