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饭后，他突然问我：“你下周有空吗？”
我正刷着剧，一边剥橘子：“大概周五能提前下班，怎么了？”
他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一点：“我想……带你回趟老家。”
我动作一顿，橘子瓣掉到了床上。
“你说……去哪儿？”
“我老家，在海城。”他看着我，“爷爷奶奶住在那边，想见你。”
我心里“砰”地一声，像有什么突然炸开。
“你……你跟他们说了我？”
“他们早就知道你了。”他笑了笑，“从第一次视频通话就开始催我，说‘有喜欢的人了就该早点带回来看’。”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不愿意吗？”
我立刻摇头：“不是，我是……有点紧张。”
他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不用紧张。他们很温柔，也很期待你。”
“那我是不是要准备点礼物？”
“你能去，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我窝在他怀里，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
这是第一次，不只是见他的父母，而是——踏进他整个成长世界。
我知道，那是他打算把我真正写进他人生里的信号。
我也知道，我己经准备好了。
——
我们定的是周五中午的高铁，他提前一晚帮我收拾行李，什么都想得周到。
临睡前，我拉着他问：“你说你爷爷奶奶真的会喜欢我吗？”
“你连我都喜欢，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你嘴巴也太甜了。”
“我是实话实说。”
我扑进他怀里，闷声说：“你最好别骗我。”
“我只骗你一次。”
“哪一次？”
“骗你说我能忍住不娶你。”
我抬头看他，他低头亲了我一下：“放心，我不会再撒这个谎了。”
——
第二天下车后，一出站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老人挥着手杖在那边笑着招手。
“爷爷！”
顾亦深快步走过去，我也紧跟着跑了两步。
老人看着我，满脸笑意：“你就是小苏吧？”
“爷爷好！”我急忙鞠躬，“我是苏念。”
“哎呀，不用紧张，进门就是一家人。”他爽朗一笑，“你一笑，跟小顾他奶奶年轻时有点像。”
我一脸涨红：“谢谢爷爷……”
顾亦深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提着行李箱跟上。
路上，爷爷话很多，一首讲顾亦深小时候的糗事，从幼儿园咬人讲到偷吃冰箱的草莓酸奶。
我忍笑忍到脸颊抽筋。
顾亦深全程一脸“请停止”的无奈。
到家后，奶奶端着糖水笑着迎出来，一见我就拉着手：“哎呀你终于来了！”
“奶奶好！”
“快进来快进来。”奶奶眼眶有点红，“我都给你准备好房间了，床单是新的，枕头也是软的，怕你睡不惯我们这边硬床。”
我被她一通招呼得心都软了：“您太客气了……”
“你是我们家的姑娘了，客什么气。”奶奶拉着我进房间，“我还给你准备了小手链，用红线编的，是吉祥的。”
我低头一看，那条红线手链串着两颗小玉珠，简约又精致。
“这个……给我的？”
“当然啦。”奶奶笑得像个孩子，“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
我当场就红了眼眶。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不是原生的家里，感受到如此真诚的等待。
不是客人。
不是外人。
而是他们早就认定的，“要走进我们家的人”。
——
晚上吃饭，爷爷开了瓶果酒，非要我喝一杯。
“我们家的规矩，谁要是正式带回来了姑娘，就得喝这个酒。”
“爷爷！”顾亦深在一旁低声提醒，“别吓她。”
“我不吓她。”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这是……欢迎她。”
我鼻子又是一酸：“谢谢爷爷。”
“傻孩子，不用谢。”奶奶一边夹菜一边说，“你要是真的愿意嫁给我们小顾，那才是我们的福气。”
我低头看了看他，他也正看着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苏念。”他忽然开口。
“嗯？”
“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次来的时候，就换你家人一起来？”
我怔了一下。
他轻轻说：“我们可以正式一点——把你，接回家。”
我笑着点头：“你等我准备好。”
“我不急。”
他握住我手。
“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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