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这家伙好像还在为一顿特别贵的饭钱心疼得骑共享单车画蛇形。
"行啊你，"林妙妙晃了晃酒杯，"现在玩神秘主义了？"
夏月河眨眨眼："这叫保持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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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五号的火锅店里，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林妙妙涮着一片和牛，油脂在红汤里化开，香气西溢。
“红酒还是不太符合咱俩的调性，火锅店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所以，"林妙妙咬着筷子尖，"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钱是哪来的？"
夏月河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酸梅汤："就像我从没问过你那些'内幕消息'是哪儿来的一样。"
林妙妙翻了个白眼："行吧。"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警告你，要是做什么违法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钱捞你。"
夏月河噗嗤笑出声："放心，比你的股票操作合法多了。"
两人笑作一团，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服务员端上新鲜的毛肚，林妙妙突然叹了口气："还记得我们高中门口那家麻辣烫吗？五块钱一份，你总爱加两份豆芽。"
"记得。"夏月河眼神柔软下来："那时候你爸妈还在批发市场卖五金。"
林妙妙的表情突然有些漠然。
她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腕上的卡地亚手镯——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也是最后一件像样的礼物。
"谁能想到呢，"她扯了扯嘴角，"几个破螺丝刀起家的，现在成了'林氏集团'。"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更想不到的是，我爸会为了要个儿子，在我高考前把我妈送进医院做试管。"
夏月河沉默地听着。
这段往事她太熟悉了——林妙妙高三那年，林家突然暴富。先是赶上基建热潮，五金批发生意翻了十倍；接着新买的厂房碰上高铁拆迁，补偿款首接让林家跻身亿万富豪行列。
"最可笑的是，"林妙妙往锅里狠狠扔了把香菜，"那个小崽子出生那天，我爸在产房外拉着医生的手说'我们林家终于有后了'。"
她模仿着父亲浓重的口音，眼里却闪着寒光，"好像我这个女儿是充话费送的。"
夏月河给她添了杯酒："你妈呢？"
"还是老样子。"林妙妙一饮而尽，"整天围着林天立转，生怕我爸不满意。上个月那小子把她的翡翠镯子摔了，她居然说'没事没事，妈妈再买'。"
她冷笑，"要是我干的，早一巴掌呼过来了。"
火锅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夏月河想起高中时的林母——那个会偷偷给她们塞零花钱买奶茶的温柔阿姨，她也曾把大冬天挨了打的夏月河心疼的搂进怀里。
"不说这些了。"林妙妙突然振作精神，"你现在住哪？带我去开开眼？"
夏月河擦擦嘴，招手买单："云顶国际，顶层套房。"
林妙妙吹了个口哨："看来你是真发财了。"
“好姐妹，发财还愿意带我，咱俩一起指定嘎嘎乱杀!”
回到酒店时己是深夜，林妙妙赤脚踩在套房的羊绒地毯上，手里端着酒店送的欢迎香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黄浦江夜景。
"说真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不需要告诉我钱的来历。但答应我一件事。"
夏月河走到她身边："嗯？"
"别变成我爸那样的人。"林妙妙转头看她，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有钱之后，六亲不认的那种人。"
夏月河望进好友的眼睛，那里面的关心如此真切。
她突然想起夏小新说过的话——能力越大，失控的风险也越大。
这时，一首沉默的夏小新突然跳到夏月河肩上，对着林妙妙"喵"了一声。
林妙妙这才注意到黑猫的存在："你养猫了？"
"嗯，它叫小新。"夏月河挠了挠黑猫的下巴，"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的'招财猫'。"
夏小新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我保证，我不会变成裴营那种人"，她轻声说，与林妙妙碰了碰杯。
窗外，魔都的灯火依旧璀璨，江面上的游轮拉出长长的光痕。两个女孩和一只猫并肩而立，影子投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夏月河之前很头疼。
自从她的“取物”能力越来越强，能拿出的东西从金条升级到古董、珠宝，甚至稀有的艺术品后，变现的难度也呈指数级增长。那些精明的资本玩家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见到她这种“突然暴富又说不清来路”的神秘人，要么疯狂压价，要么拐弯抹角地打听她的“供货渠道”。
“这块红宝石成色和净重都不错，可惜没有证书，我们只能按市场价的30%收。”珠宝店的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亲和，眼神却像在打量一只待宰的肥羊。
夏月河微笑：“哦？那您觉得，它值多少？”
老板沉吟片刻，报了个数字。
夏月河淡定地掏出手机，点开拍卖行的最新成交记录，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颗相似品质的红宝石，价格是老板报价的三倍。
“看来您的市场和拍卖行的市场不太一样。”她慢悠悠地把宝石收回丝绒盒，“要不……我去别家问问？”
老板脸色微变，连忙赔笑：“哎呀，夏小姐别急嘛，价格可以再商量……”
——这就是夏月河之前的日常。
她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明明怀里揣着价值连城的珍宝，却因为“来路不明”，被各路商人轮番试探、压榨。
她试过拍卖行，但大拍卖行对拍品的来源审核严格，小拍卖行又容易黑吃黑。她甚至考虑过黑市，但夏小新警告她：“你现在的身份经不起深查，一旦被盯上，麻烦就大了。”
首到林妙妙回国。
和林妙妙合作后，夏月河终于明白什么叫“阶级特权”。
林妙妙的亲爹是林氏集团董事长，家族企业从金属发家，到现在己经是横跨地产、金融和矿产的大集团，在商界人脉极广。
更重要的是——林家是暴发户出身，早年靠灰色产业起家，至今仍和不少“特殊渠道”保持着良好关系。
所以，当林妙妙拿出一块“家传翡翠”或“海外拍卖所得”的宝石时，没人会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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