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她细想，夏小新己经恢复了那种观测者般的冷静语气："如果你坚持今天提取物品，建议选择这枚Van Cleef & Arpels的古董腕表，它的能量密度适中，且二级市场流通性较好。"
夏月河点点头，按照指示操作。这次提取很顺利，腕表完美地呈现在她掌心，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成功了！"夏月河兴奋地举起战利品。
然而，变现远没有想象中顺利。
当夏月河带着那只价值百万的腕表走进第五家珠宝行时，老板审视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小姐，这种级别的珠宝，我们需要核实来源。"老板推了推眼镜，语气礼貌却疏离，"您有收藏证书吗？或者购买记录？"
夏月河强装镇定："家传的，证书早就遗失了。"
老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很遗憾，我们只能按'无来源'估价。"
他报出一个低得离谱的数字，还补充道："当然，如果您能提供任何证明，价格可以重新商议。"
走出店铺，夏月河气得浑身发抖。
她终于意识到，在这个阶级森严的世界里，没有身份和背景，连卖个珠宝都要被层层盘剥。
"这就是现实。"夏小新蹲在她肩头，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顶层垄断了真正的财富通道，普通人就算突然暴富，也会被这套体系排除在外。"
“即使想送到拍卖行拍卖，我们也无法提供安全的来源，大拍卖行不会要来历可疑的拍品。”
夏月河咬紧牙关："所以，我需要一个'引荐人'。"
——————————
夏月河第三次核对瑞士银行账户余额时，夏小新的尾巴扫过她的手腕。
"这笔资金足够打动林妙妙，让她回国。"黑猫的瞳孔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收缩成细线。
夏月河关上笔记本电脑，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
屏幕上是林妙妙昨晚发来的照片——纽约证券交易所亮如白昼的玻璃幕墙前，穿着定制西装的女孩举着香槟，颈间梵克雅宝项链在聚光灯下闪着冷光。
配文：【又做空成功，那群老家伙脸都绿了】
夏月河点击视频通话时，曼哈顿正值清晨。
林妙妙接起电话的模样让夏月河挑眉——睡袍是皱的，眼下有青黑，但右手还死死攥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东京股市的实时数据。
"你该不会又熬通宵盯盘？"
夏月河把手机支架调正。夏小新悄无声息地跳上书架，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林妙妙灌了口黑咖啡："上周那个日本医疗股的内幕消息果然有问题，幸亏我提前——"她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眼房门，"总之现在需要补保证金。"
她转动摄像头，露出公寓里堆积如山的金融周刊，某页被红笔圈出的并购新闻上打着大大的问号。
"我记得你说过要收手。"夏月河注视好友发红的眼眶。林妙妙离家出走时只带了张信用卡，如今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代价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操作。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指出：“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身为亚洲人，在阿美利卡天然就不受欢迎，林妙妙收益越大，别人就看她越不顺眼，最近己经发展到有酒驾司机不顾一切的撞车，想要置林妙妙于死地。
"再做完这单就撤。"林妙妙揉着太阳穴，这个承诺她己经重复了一个月，如果不这样冒险行事，她根本赚不到魔都一套房的钱。
突然她凑近屏幕："等等，你背景是云顶的套房？"
夏月河不动声色地将镜头转向窗外城市全景："我需要一个合伙人。"
她推过去一份加密文件，"国内艺术品抵押市场的缺口，年化收益率保守估计120%。"
"你哪来的本金做这种盘子？"林妙妙快速滑动资料，职业本能让她立即捕捉到关键数据，"等等...这些明清官窑的收藏记录...你在帮地下钱庄洗——"
"合法资金。"夏月河打断她，声音带笑："我找到条新渠道，不需要问来源。"
视频两端陷入诡异的沉默。林妙妙突然笑了，那种她们十六岁时翘课去音乐节的笑容："你连编借口都这么烂。"她合上平板，"但我买明天的机票。"
"你不问细节？"
"就像你从没问我那些内幕消息哪来的。"林妙妙己经开始收拾行李，昂贵的西装随手扔进行李箱，"记得给我准备接风宴——要和平饭店那种规格的。"
通话结束的屏幕光熄灭后，夏小新从阴影中走出："她很敏锐，说不定会觉察到你的秘密。"
夏月河注视着聊天界面里刚收到的航班信息："妙妙从来只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事。"她顿了顿，"就像我相信她绝不会真的问那些官窑的来历。"
黑猫的尾巴尖轻轻摆动。
它看着夏月河销毁所有通话记录，突然开口：
"你给她看的项目资料，其实根本不存在吧？"
"当然不存在。"夏月河把灰烬冲进马桶，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等妙妙发现所谓'艺术品金融'只是幌子..."她转头看向夏小新，眼睛亮得惊人，"那时候她早就回国了。"
夏月河站在浦东机场的到达大厅，转着手中的车钥匙。
钥匙上银光闪闪的"RR"标志在顶灯下泛着冷光，这是她今早刚从租车公司提的劳斯莱斯幻影，日租金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林妙妙的航班显示"己降落"。
周围接机的人群开始骚动，旅客们推着行李陆续从通道涌出。夏月河踮起脚尖张望，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尖叫：
"夏！月！河！"
一个穿着oversize西装外套的女孩拖着登机箱朝她狂奔而来，栗色长发在脑后飞扬，耳垂上夸张的几何耳环叮当作响。夏月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了个满怀，熟悉的柑橘香水味扑面而来。
"你他妈——"林妙妙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睛瞪得滚圆，"这身行头怎么回事？"她上下打量着夏月河：剪裁利落的Max Mara羊绒大衣，脚上是Jimmy Choo的新款短靴，连随手挂在臂弯的包都是爱马仕的Lindy。
夏月河笑着拍开她的手："先出去再说。"
当林妙妙看到停在VIP通道口的幻影时，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夏月河的手臂："操，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车？"
"租的。"夏月河淡定地拉开车门，"上车。"
穿着制服的司机恭敬地接过行李，林妙妙的表情像是被人塞了一整个柠檬。她钻进车内，真皮座椅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多摸了两下："你中彩票了？还是傍上大款了？"
夏月河笑而不答，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红酒："接风酒。"
林妙妙接过酒杯，透过红色的酒液打量着闺蜜的侧脸。
夏月河变了很多——不是外表，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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