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家可归,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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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家可归,拜师学艺

 

夏夜的空气沉重而潮湿,叶家狭小的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墙角的旧壁纸己经开始剥落,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屋子里弥漫着晚饭残留的米饭味和洋葱大蒜的辛辣气味。五个孩子挤在角落里,年龄从两岁的蹒跚学步到十几岁的瘦高少年,他们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而站在这一切中心的,是小小的叶瑾然,只有五岁,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瘦小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她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仿佛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小、更不引人注意。

“你是不是疯了,叶伟!”刘梅尖锐的声音像刀子般划破空气,她一只手死死拧住丈夫的耳朵,另一只手还在他脸上抓挠,留下浅浅的红痕。

“我们自己的孩子都快养不下了,你还把她带回来!吃喝哪样不要钱啊!”她的嗓门大得连窗外的蝉鸣都仿佛被压了下去。

叶伟挣开妻子的手,狼狈地躲到一旁,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

“那怎么办?她是我哥唯一的骨血,才五岁!我总不能把她扔到孤儿院去吧!”

他低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不管!”刘梅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要喷火,“你把她给我赶出去,不然我们就离婚!”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屋子里每个人的心上。

叶伟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痛苦。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叶瑾然,小女孩低着头,瘦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脆弱。

“我说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她还那么小,叫你一声婶婶啊!”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哽咽。

叶瑾然咬紧嘴唇,双手攥着布娃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没有家了。

爸爸在一年前的矿难中去世,妈妈也在不久前因病撒手人寰。叔叔叶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婶婶刘梅却不愿接纳她。

屋子里的五个孩子是她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可他们看向她的眼神,要么是冷漠,要么是好奇,没有一丝温暖。

叶瑾然委屈呢喃:“爸爸,妈妈,我想你们……”她的声音细若蚊鸣,几乎被屋里的争吵声淹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伴随着木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屋内的争吵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背微微驼着,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齐,手中拄着一根乌木拐杖。

他的脸庞瘦削,眼神却锐利如鹰,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首视的威严。

“吵什么吵?”老道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屋子里的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叶瑾然身上。

小女孩抬起头,与老道士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你是……”叶伟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贫道玄清,终南山修行之人。”老道士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闻此地有争执,特来一看。看来,问题出在这小女娃身上?”

刘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气尖刻地说道:“道长,你来得正好!这丫头是我丈夫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余粮养她!您要是好心,就把她带走吧!”

叶伟一听,急了:“你说什么?瑾然是我哥的女儿,怎么能随便送人!”

“送人?”玄清道长冷哼一声,拄着拐杖上前一步,“贫道不是来抢孩子的。既然你们不愿养她,贫道便带她上终南山,传她一身本事。卜卦、看相、画符,样样精通,将来她自能立足于世。”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叶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刘梅则是一脸狐疑:“道长,你说真的?她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能学什么?”

玄清道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近叶瑾然,蹲下身,平视着她。

小女孩的眼睛清澈而倔强,尽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玄清的眼神柔和了几分,问道:“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叶……叶瑾然。”她小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可愿随我上山?”玄清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山上清苦,但贫道可教你一些本事,让你不再受人冷眼。”

瑾然咬着嘴唇,看了看叔叔,又看了看婶婶。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叔叔虽然心善,但家里确实负担不起。

她的小手攥紧了布娃娃,最终点了点头:“我……我愿意。”

三天后,玄清道长带着叶瑾然踏上了终南山的石阶。山路崎岖,雾气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松柏的清香。

瑾然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她仅有的几件衣物和那个破旧的布娃娃。她的小腿迈得吃力,却一步也不肯停下。

玄清道长走在前方,步伐稳健,偶尔回头看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赞许。

“师父……”瑾然鼓起勇气,小声喊道。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玄清,虽然还有些生疏。

“嗯?”玄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我……我真的能学会那些本事吗?”瑾然低着头,声音里满是不确定,“我怕我太笨,学不会。”

玄清微微一笑,难得露出一丝温和的神情:“天道酬勤,只要你肯用心,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你这小娃儿,心性纯净,又有韧劲,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瑾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她真的可以不再是那个被人嫌弃的“拖油瓶”。

终南山的道观坐落在半山腰,青瓦白墙,简朴却不失庄严。道观里只有玄清和几个年老的道士,平日里清静得几乎听不到人声。

瑾然被安排在一间小小的厢房里,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简单的木柜。玄清告诉她,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第一天,玄清教她认字。瑾然虽然只有五岁,但她聪明伶俐,学得很快。玄清拿出一本泛黄的《周易》,让她从最基础的八卦开始学起。

“天地乾坤,阴阳变化,皆在其中。”玄清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叶瑾然听不懂那些深奥的词语,但她牢牢记住每一个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瑾然的生活渐渐有了规律。清晨,她随玄清在山间打坐,感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白天,她学习卜卦和画符的基础,玄清教她如何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勾勒符咒;夜晚,她则在油灯下背诵《道德经》。

山上的生活清苦,饭菜只有简单的青菜和稀粥,但瑾然从不抱怨,这是她新的家,有家的感觉真好。

三年后,叶瑾然八岁了。她的个子长高了些,脸上的稚气却依旧未褪。终南山的清苦生活让她变得更加坚韧,她的小脸上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玄清对她的教导从未懈怠,无论是卜卦的技巧、看相的门道,还是画符的要领,她都学得有模有样。

这一天,山下来了一位富商,姓李,带着一队保镖,气势汹汹地闯进道观。

原来,李富商的生意近来连连受挫,家中还接连发生怪事,他听闻终南山有位玄清道长精通玄学,便特意前来求助。

玄清正在后院打坐,听到动静便让瑾然去接待。

瑾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迎了上去。她穿着简单的灰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看起来像个小道姑。

李富商皱着眉头打量她:“小丫头,这里的大人呢?我有急事要找玄清道长!”

瑾然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先生,我师父正在修行,请问有何贵干?”

李富商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家生意不顺,家里还闹鬼,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快叫你师父来!”

瑾然没有退缩,她想起玄清教过的看相之术,仔细观察李富商的面相。他的印堂发暗,眼下有青气,明显是运势受阻的征兆。

她沉吟片刻,开口道:“先生,您印堂发暗,恐有小人作祟。您家中可有新近摆放的风水物件?”

李富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前些日子买了一尊玉麒麟,摆在客厅正中。”

瑾然点点头:“麒麟虽是瑞兽,但摆放有讲究。您那尊麒麟是否头朝大门?”

李富商连连点头:“正是!小道姑,你有何高见?”

瑾然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转身取来纸笔,飞快地画了一道镇宅符。她将符纸递给李富商,郑重地说道:“先生,回去后将麒麟头朝内摆放,再将此符贴于大门上,三日后当有转机。”

李富商半信半疑,但还是收下符纸,带着随从下山了。三天后,他再次登门,脸上满是喜色。

原来,生意上的麻烦迎刃而解,家中的怪事也消失了。他连声道谢,还送来了一大笔香火钱。

玄清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拍了拍瑾然的头:“小丫头,做得不错。”

得到师傅的夸奖叶瑾然很高兴,山间的日子很充实,但她心底始终藏着一个结。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抱着那个破旧的布娃娃,回忆起爸爸妈妈的模样。

玄清看在眼里,却从不点破,只是默默教她更多本事。

一日,瑾然随玄清下山化缘,路过一个集市。喧闹的人群中,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卖菜喽,新鲜的白菜,便宜卖了!”

她转头一看,竟是婶婶刘梅。刘梅瘦了许多,头发凌乱,夹杂了许多白发,脸上满是疲惫,皱纹纵横。瑾然心中一紧,忍不住走了过去。

刘梅见到瑾然,先是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哟,这不是那个拖油瓶吗?听说你跟了个老道士,学了点算命的把戏?”

瑾然低着头,没有反驳。她从怀里掏出一道平安符,递给刘梅:“婶婶,这符送您,保平安。”

刘梅愣住了,接过符纸,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挥挥手:“走吧,别在这碍眼。”

瑾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上玄清的脚步。她的眼眶有些,但她用力擦了擦,告诉自己:她己经有了新的家,她可以活得很好。

岁月如梭,叶瑾然在终南山上度过了十余载春秋。她的玄学造诣越发精深,卜卦、看相、画符样样精通,甚至青出于蓝,隐隐有了超越玄清的势头。

玄清年事己高,渐渐退隐,将道观交给瑾然打理。她时常下山,为人解惑,指点迷津。每当有人问起她的身世,她只是微微一笑:“贫道自幼随师修行,终南山便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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