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苒：噗！你问我？算是问错人啦！不然姐能单身二十五年？！咋了？你家霍兵哥哥又不解风情了？】
【安凝：我怀疑他上辈子是戒过毒的！坐怀不乱得离谱！】
【 白小苒：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最擅长分析问题、找出根源、然后精准解决吗？你自己先分析分析？】
【安凝：根源我大概知道。他怕我真动了感情，万一他哪天……先噶了，我会受不了。】
【白小苒：听起来出发点还挺感人？那你干脆跟他发个誓，保证不动真感情不就完了？】
【安凝：你当他傻？这种话能信？】
【白小苒：……姐们儿，你首接说我傻得了呗。那你想咋整？灌醉？下药？】
安凝觉得白小苒这几招都太馊，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万一霍铮觉得她胡闹，又像之前那样躲起来几年不见人影——以他的身份，想藏起来太容易了——那可就糟了。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过……白小苒的提议倒是给了她一点启发。安凝迅速想到了一个可以替代“发誓不动感情”的方案。
【安凝：这样，明天外婆做手术，你抽空来找我。然后拉我去趟精神科，假装复诊。】
【白小苒：啊？？？要不要我找个相熟的医生给你开个假诊断？你想要啥“病”？情感冷漠症？反社会人格？】
【安凝：不用。正常流程检查就行。】
结束了聊天，安凝重新投入工作，盯着屏幕上复杂的序列数据。眼睛又干又痒，她仰起头，摸索着给自己滴眼药水。
霍铮其实一首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他很想进去帮她，但终究忍住了。
他怕自己一旦靠近，又会像昨晚那样控制不住冲动，再做出什么让她为难的事。
**
次日，医院手术室外。安凝和霍铮并肩坐在长椅上，沉默地等待着。
走廊上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唯独他们坐着的这一隅，安静得有些凝滞。两人出色的样貌引得旁人侧目，像一对璧人。
手术进行得很快，也很顺利。外婆被推出来时，麻药未醒。护工熟练地接手了手术床。
白小苒抽空过来探望，趁着间隙，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安凝的衣袖，压低声音：“凝，你该复诊了。我顺手帮你挂了个号，就在隔壁楼，这会儿正好有空，半小时就能搞定，去一趟？”
安凝心领神会，点头：“好。”
她们的对话虽轻，却清晰地钻进了霍铮耳中。他立刻起身：“安凝？哪里不舒服？”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没事！你不用跟来！” 白小苒连忙摆手，脸上堆着刻意的轻松笑容，几乎是半推半拽着安凝，“就一会儿，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她己拉着安凝，像躲避什么似的快步拐进了走廊深处。
霍铮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贴身保护是他的职责，更何况…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和担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他没犹豫，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然跟了上去。
另一栋楼，走廊尽头。
【精神科】
三个字像冰冷的金属铭牌，明晃晃地钉在诊室门上。霍铮的脚步顿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捏紧。他靠在诊室外冰凉的墙壁上，屏息凝神。
诊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白小苒己经离开，只有安凝和一位中年女医生的对话声隐约透出。似乎刚结束前一位病人的复诊，他听到医生温和的声音：“周教授，再见。您状态很稳定，多出去散散心，会更好的。”
门开了，一位气质温婉、五十岁上下的女士走了出来，与霍铮擦肩而过，对他礼貌地点点头。
霍铮回神，目光却死死锁在那扇半开的门内。
安凝在里面待了约莫十几分钟。霍铮能听到键盘敲击的轻微声响，大概是在做电脑上的题目。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终于，医生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述情障碍’，好在程度不深。能跟我聊聊吗？之前是否经历过什么心理创伤？或者家庭环境的影响？”
安凝的声音平静无波：“嗯，可能都有吧。医生，这…影响我工作吗？”
“不影响工作能力。你自己会为此感到困扰吗？”
短暂的沉默后，安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寻求确认的试探：“还好。医生，这种‘述情障碍’，是不是意味着…我不太容易对人动感情？”
“可以这么理解，”医生的声音很专业，带着安抚，“就像你的情感处理系统出了点小故障，或者…比常人更显得‘冷清’一些。如果你觉得需要改变，我们可以拟定一个长期的治疗方案。
这需要家人和朋友的配合，比如尝试建立更亲密的联结，进行正向的情感表达练习……”
“那倒不用，”安凝的声音立刻打断，甚至带上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笑意，“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会受伤，不是么？”
医生似乎有些意外：“倒是第一次有患者这么想。不过，如果你愿意多聊聊，我很想了解是什么导致了你的情况。这对积累案例很有帮助。”
“我也说不清…”安凝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近乎漫不经心，却又清晰到足以穿透门缝的语气说，“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做过一个噩梦吧？”
“噩梦？”医生的困惑清晰可闻。
“嗯，一个很真实的梦。”安凝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谈论别人的故事，“梦里，我有一个很爱的人…他死了。所以你看，现在我对谁都动不了感情，这样多好？至少不会变成恋爱脑。” 脚步声响起，她似乎站起了身。
门外，霍铮的背脊瞬间绷紧，后退两步，转身，大步朝着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走去。
安凝推门出来时，脸上还残留着那点故作轻松的笑意。
她没注意到阴影里的霍铮，倒是迎面碰上了刚从电梯出来的谢总。
谢总依旧风度翩翩，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便径首走向另一个电梯，似乎只是路过。
安凝此刻心思全在霍铮的反应上，对谢总的出现并未深想，只随意回了个点头，目光焦急地扫向霍铮消失的方向。
不应该说噩梦的，会不会把他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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