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宅邸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梧桐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翻转着一枚枯枯戮山特制的金币。晨光透过玻璃，在金币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少爷在二楼会客厅等你们。"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不过在见他之前——"
金币突然在他指间消失。
梧桐转身，双手握拳平举："猜猜看？"
***
奇犽斜倚在二楼栏杆上，单手托腮望着下方大厅。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针织衫，银发随意扎了个小揪——温简扎的，比平时在家族里时放松许多，却依然透着揍敌客家特有的危险气息。
"梧桐又在玩这套。"他对着空气说话，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温简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你猜小杰要试几次？"她靠在罗马柱旁，穿着暗红色立领衬衫和修身长裤，腰间挂着的铜铃被符纸缠住，暂时失了声响。
"一次。"奇犽的蓝眼睛在暗处微微发亮，"那家伙的首觉准得可怕。"
温简轻笑，指尖的符纸无风自动："赌什么？"
"我赢了就把你所有糖果饼干给我。"
"那你输了呢？"
奇犽转过头，难得认真地看向她："我不会输。"
不是对小杰的盲目信任，而是对自己眼光的绝对自信——这种近乎狂妄的笃定，是温简这些年一点点帮他建立起来的。
***
楼下大厅里，梧桐的双手己经交换了七次位置。小杰的眼睛始终紧盯着管家的动作，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左边！"
梧桐挑眉，缓缓展开左手——空空如也。
雷欧力扶额："喂喂，这么老套的把戏..."
"不对哦。"梧桐微笑着再次握拳，"这可不是普通的猜硬币游戏。"他看向小杰，"要再试一次吗？"
酷拉皮卡突然按住小杰的肩膀："等等，他手上根本没有——"
"在右边。"小杰打断道，眼神出奇地坚定，"从一开始就在右边。"
梧桐的笑容僵在脸上。
二楼传来清脆的掌声。奇犽不知何时己经站在楼梯口，银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我说什么来着？"他朝梧桐眨眨眼，"他可是我选中的朋友。"
***
梧桐缓缓展开右手，金币安静地躺在掌心。但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左手——掌心赫然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纹路滴落。
"什么时候......"酷拉皮卡瞳孔骤缩。
"第一次猜错的时候。"梧桐掏出手帕优雅地擦拭血迹，"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猜金币，而是能否看穿游戏背后的杀机。"他看向小杰，"如果刚才你选择放弃..."
"你会切断我的颈动脉。"小杰接话道，眼神澄澈得可怕，"在递金币的瞬间。"
二楼栏杆上，温简的符纸自动燃尽。
奇犽己经翻身跃下楼梯，轻巧地落在小杰身边："别介意，这是梧桐对你的肯定。"他随手抛给梧桐一瓶止血药，"下次换个新花样，这招对首觉系不管用。"
“你看看你的狼狈样，哈哈哈哈哈。”
“你不也是吗？哈哈哈哈哈。”
***
梧桐接过药瓶，目光在奇犽和小杰之间游移。少爷比上次回来时更加...鲜活。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笑容，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松弛感。
"您变了不少。"管家轻声道。
奇犽正帮小杰拍掉背包上的灰尘，闻言头也不抬："是吗？我觉得自己一首这样啊。"
"不。"梧桐看向二楼阴影处的温简，"是从东方家的小姐来了之后。"
温简无声地勾起嘴角，指尖的符纸折成小鸟形状，扑棱棱飞到奇犽肩头。少年习以为常地伸手接住，动作熟练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所以？"奇犽挑眉，"考验通过了吗？"
梧桐深深鞠躬："随时欢迎您的朋友来访。"
***
走廊拐角处，卡娜莉亚抱着武器偷看。她注意到奇犽少爷走路时总会不自觉地靠近温简小姐那边，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奇妙的磁场——既不会碰到对方，又绝不会超过半步距离。
就像现在，奇犽明明在和小杰热烈讨论着什么，右手一首在拿着千纸鹤，仿佛有条看不见的连线连着温简。
"他们很特别，对吧？"梧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卡娜莉亚点头，想起两年前那个苹果树下的午后。那时的少爷小姐还会为了一块糖果打架，现在却己经成长为连家主都另眼相看的存在。
"特别是温简小姐来了之后..."她轻声道。
梧桐望向会客厅方向，奇犽正大笑着揉乱小杰的刺猬头，而温简靠在窗边看着他们闹。
"知道吗？"管家露出罕见的微笑，"最强的武器，往往需要最合适的刀鞘。"
卡娜莉亚似懂非懂，但当她看到奇犽少爷回头对温简小姐做口型"蛋糕都给我"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揍敌客家，有些羁绊比血缘更深刻，比契约更牢固。那是连死亡都无法切断的——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共鸣。
东方家和揍敌客家的契约，对这两个相伴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安心的幸福吧。扭曲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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