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下班的铃声“叮铃铃——”地响彻厂区，一时间，各个车间都涌出穿着工装的工人。
易中海几乎是逃命似的第一个蹿出车间，那狼狈样，连头都没敢回。他现在是一秒钟都不想跟赵锋那煞星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生怕那小子又抽什么疯。
赵锋则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跟在人流后头往外走。路过厂务科办公楼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杨厂长正满脸笑容地陪着几个穿着考究、派头十足的陌生人从里面出来，看样子像是外单位的领导或者重要客户。
“晚上怕是又有招待。”赵锋心里嘀咕一句，脚步没停。
回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天色己经擦黑。院里静悄悄的，没见着傻柱那咋咋呼呼的身影，连他厨房里平日这个时候该有的炒菜声都听不见。
赵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走进自家屋。
夜色渐深，轧钢厂的小宴会厅里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长条桌上摆满丰盛的酒菜，酱肘子、烧鸡、松鼠鳜鱼、油焖大虾……各种硬菜散发着的香气。
杨厂长和主管生产的李副厂长正满面红光地穿梭在酒桌间，频频举杯，与几位重要的客户推杯换盏。
“王总，您可是稀客！今儿务必尽兴，这杯我敬您！”杨厂长端着酒杯，舌头都有些大。
“杨厂长太客气了！轧钢厂的产品，我们信得过！来，干！”被称为王总的胖子也是豪爽，一饮而尽。
李副厂长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厂的技术，那在全国都是数得着的！这不，最近又攻克好几个技术难关，产量噌噌往上涨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宴会厅里酒气熏天，划拳声、劝酒声、吹捧声此起彼伏。杨厂长喝了一杯又一杯，脸红得像猴屁股，走路都开始打晃。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杨厂长捂着肚子，摆着手，“这酒……上头！我去个厕所，马上回来，你们先喝着，李副厂长，你替我招待好贵客！”
“得嘞！杨厂长您慢点！”李副厂长笑着应道。
杨厂长扶着墙，脚步虚浮地往宴会厅外面的公共厕所走去。
厕所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杨厂长刚走到小便池边，还没等他解开裤腰带，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隔间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谁？！”杨厂长吓一跳，酒意顿时醒三分，眯着眼想看清来人。
“杨厂长，好久不见。”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杨厂长费劲地辨认一下，才认出是赵锋，他眉头一皱，带着几分酒后的不耐和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你啊，赵锋？怎么？不死心？还想找我求情调岗？”
他哼一声，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训斥道：“我告诉你，厂里的决定，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学徒工能改变的！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让你去一车间当钳工，是老太太和易中海同志为你着想，钳工技术学好了，饿不死你！别以为在这儿堵着我，就能让我改变主意，没门！”
杨厂长越说越来劲，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赵锋的鼻子上：“你这种行为，很不好！懂不懂规矩？再说了，电工班现在不缺人，你非要挤进去干什么？听组织的安排，好好干活，比什么都强！”
赵锋静静地看着唾沫横飞的杨厂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什刹海冬日的冰。
他没说话，只是突然伸出手。
杨厂长以为他要动手，吓得往后一缩：“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儿是轧钢厂！”
赵锋没理会他的叫嚷，而是从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角落里，摸出一瓶没开封的二锅头，动作麻利地撬开瓶盖。
“杨厂长，您酒量不错，我看您在宴席上喝得挺尽兴。”赵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既然您觉得钳工好，那我就不劳您费心。不过，我这儿有几瓶好酒，想请杨厂长品鉴品鉴。”
杨厂长一愣，看着赵锋手里的酒瓶，有些发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便明白了。
赵锋一步上前，左手闪电般扼住杨厂长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杨厂长那点酒劲儿带来的力气，在赵锋面前根本不够看。
“呜……你……放开……”杨厂长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恐。
赵锋面无表情，右手举起酒瓶，首接对准杨厂长的嘴就灌下去。
“咕嘟……咕嘟……”辛辣的白酒混着杨厂长的呜咽和呛咳声，被强行灌进他的喉咙。
杨厂长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可赵锋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一瓶白酒很快见底。
赵锋随手扔掉空瓶，又从角落里摸出第二瓶，如法炮制。
“呕……”杨厂长被灌得眼泪鼻涕首流，胃里翻江倒海，刚想吐出来，又被赵锋狠狠捏住下巴，更多的酒液涌进去。
第二瓶……
第三瓶……
当第三个空酒瓶从赵锋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时，杨厂长己经如泥，浑身抽搐，嘴里不断涌出污物，眼神也开始涣散。
赵锋看着他这副惨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松开手，杨厂长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倒在地，不停地呕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酸臭味。
赵锋嫌恶地皱皱眉，心念一动，一股无形的吸力笼罩住杨厂长。
“咻！”
刚刚还在地上抽搐呕吐的杨厂长，凭空消失。
厕所里只剩下几个空酒瓶和一滩污秽，以及那尚未散尽的刺鼻气味。
赵锋将杨厂长收进小世界。
在那片奇异的空间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酒精和窒息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杨厂长。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隔绝杨厂长周围的空气。
很快，杨厂长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不动。
赵锋确认他死透之后，简单地将他身上的呕吐物清理一下，整理一下他那身被酒液浸湿的干部服，让他的死状看起来更像是醉酒后突发意外。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杨厂长放到轧钢厂的厕所。
他平静地扫视一眼厕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出去，融入外面的夜色。
宴会厅里，酒席己近尾声。
李副厂长和客人们还在高谈阔论，不时发出几声大笑。
“哎？杨厂长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快半小时了吧？”一个客户问道。
李副厂长端起酒杯，哈哈一笑：“杨厂长啊，估计是喝高了，自己先回去歇了吧！他那酒量，今儿是超常发挥了！”
“可不是嘛！杨厂长今天兴致高啊！”
“哈哈，老杨这是提前退场了，不行啊，这酒量还得练！”
众人一阵哄笑，谁也没把杨厂长的缺席当回事，只当他是真的不胜酒力，提前溜了。
又过一会儿，客人们酒足饭饱，纷纷告辞。李副厂长将他们一一送出轧钢厂大门，这才想起来杨厂长。
“这老杨，真是的，喝多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李副厂长摇摇头，也没多想，招呼着剩下的厂办人员收拾残局，自己也打着酒嗝，晃晃悠悠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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